天到三更,我被阁外呼啸的北风惊起。发现自己睫毛尽湿,却是一直在他的怀里,而他一直半卧在榻上不曾入睡。我尴尬坐好,红着脸低声道:"三郎还未歇息么?"
微弱月光透入窗格,洒在他身上。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勉强对我一笑道:"我的头有点痛。近来不知为何,常常头痛。"
我吃了一惊,忙问道:"多久了?三郎的...父亲,还有兄弟姐妹,也有么?"
他面色一凛,低头沉思道:"没听说。你...想说什么?你是说,家族流传的病?阿翁的风疾?果真如此,我也没什么办法。"他抚摸着我的手,笑道:"唯一的办法,大概就是麻烦娘子为我按一按。那年在先太子家里,我一直记得那种感觉。那时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双温柔灵巧的妙手,连同它的主人,有一天会莫名来到我身旁。更不会想到,这双手不仅能缓解我的疼痛,还能耍弄我的心。"
他低下头,双目饱含着风露,唇边带着凄凉的笑容,柔声看着我道:"第一次,我认真捧起我的心,小心来到一个人面前。那人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将他的头揽入怀中,快速拔下青玉簪,解开他的发髻,借此掩盖即将夺目而出的泪水。我在他头上仔细按摩着,他在我的手指下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半含着酸楚笑意,他喃喃道:"你心中那个人,真的这么好么?你为了他,再不看别人一眼。值得么?"他慢慢睁看双眼,转头看着我,凄凉笑道:"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低下头,半晌沉默。抬起头,勉强笑道:"三郎又何必与死人争女人。"
他看着我的目光渐渐冷却,双颊上却升起了一片炽热霞红,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抚摸着我脸庞的手微微颤抖:"你愿意用你一生的感情为他殉葬,是你的事。我愿意同他争夺你的感情,因为赢者只会是我。他已经死了,成王败寇,他已经输了。"
我长声叹息,淡淡道:"成王败寇是现象,不是真理。在这样的环境里,谁都知道赢者之所以成王,不是他比输者更仁义更高尚,而是恰恰相反,是他们用多少奸诈多少权谋多少人无辜的鲜血堆积而成的。不管这世上有多少人信奉成王败寇,去为最终胜者唱赞歌,能打动我心的依然是始终坚持仁慈和正义之人,哪怕他输的再惨。"
"仁慈?"他挑起单眉诘道:"李重润就是被他的仁慈害死的。他已经什么都没有,而我有的是时间与你相处,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他强。他除了空有一腔仁慈,什么都没有。"
我看着他,微微笑道:"他还有悲悯,他的眼中能看到别人的痛苦。三郎的头很疼是么?很痛苦是么?这么一点痛苦都能令你忍无可忍,向我一个弱女子求救,你想过你加诸于他人身上的痛苦,他人是如何忍受过去的么?不是只有你会疼的,别人也会疼。也会伤心。哪怕只是个卑微的奴婢,被你伤害也会心存不甘。这次风波,是妾一时疏忽,不该当着鱼承恩的面,透露出阿耶与太子的关系。也是郎君的错误,素日不该如此苛责侍从奴婢,需知得饶人处且饶人。仁慈之心,不是做出来给谁看的,是发自内心,由爱而生的。你心中没有爱,所以你会以为恐惧比仁慈更可靠,因为你不知道长久维系人与人之间的,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的,是爱是情感,不是威胁和暴力。"
他愣了半晌,愧疚低下头去,绯红双颊靠在我胸口上,羞涩笑道:"娘子的教诲,在下铭记在心。"他搂住我腰枝的手渐渐下滑,宽厚的手掌扶到了我臀上,轻轻揉动着。我的脸腾地红透了耳根,忙伸出手臂阻止他无礼的举动。他的笑容越发温柔,紧搂住我的身子,在我耳边低声道:"还疼么?让我看看。"
我边躲避他的骚扰,边慌乱摇头道:"不让。你不许看。"
话一出口我悲哀的发现,我的逃避在他眼里成功的映射成为欲擒故纵。他温热的手指已攀上了我高腰襦裙的带子,只轻轻一动,长长丝裙如水般滑落了下来。我颤栗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臂上。
"郎君的头不痛了么?!"我愤然怒视他道。
"还很痛。不过我想,你这里有更好的解药。"他眸中明灭着璀灿光采,柔软湿润的唇已如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吻了上来。他的吻旖旎缠绵,千回百转,仿佛我的唇是清晨水边带蜜的花瓣,令他迷离,也令他难以自持。他点点滴滴吸着我,声音颤抖着喃声低语:"好甜...你的唇,好软..."他吸了片刻,恋恋不舍放开我的唇,他的颊紧贴在我颊上,低笑道:"姑母为了治我的头痛,找了一种叫赤箭粉的药,吃了两次也不见好转。哼哼,有了你,我哪里还需她的药。"
我慌乱无比,用力推开他,面向他严肃说道:"三郎不要胡闹。那赤箭粉一旦吃上了就需长期服用。"又想了想,道:"三郎服用多久了?谁服侍三郎用的?"
他愣了一下神,随口笑道:"不过就是宅中的婢子,长的都差不多,我哪里记得是谁?"
我看了他好久,手指又慢慢抚上了他的头,边揉边说道:"日后若有元姓宫人服侍你进赤箭粉,无论她有多美,三郎切不可亲近她。"
他闻言轻抬起我下颚,眸波轮流在我双目间婉转,巧笑一声道:"娘子还敢说你心中没有我么?"
趁着我怔忡之际,他悄然无息,解开我最后一层单衣。我紧抱住胸口,徒劳躲避他微微探入的手指。他的手指轻柔温和,指尖恰到好处地传递着内心的冲动和深情。他甘甜的唇盖在了我的颈上,顺着我裸露的肩一路轻轻柔柔漂泊而下,在我凄然无助忙于躲避地慌乱中,轻轻含住了我一侧的乳,象鸟儿见到清晨枝叶上的凝露一样,肆无忌惮地吸吮着。
我颤抖不住的身体霎那间染成一片粉红,如清晨霞光织成的一件透明羽衣,披在了我桃花般胭玉色的身上。他轻轻拂掉我伸出的想要保护自己身体的手,在长长吸吻过一边后,带着满意的笑容,闭目移到了另一边,一只手拢住了刚刚被他释放的乳房,温润的手掌轻轻摩索挤压着。感觉到我不能自持地颤栗,似乎是要惩罚我多次的逃避,他换掉了柔和的手掌,取而代之的是微凉的尖指,用他精心修好的指甲,挑动环绕,肆意把玩着我可怜的乳。
我娇羞无比看着自己的双乳陡然间红晕立起,双手无力捂住酡如酒醉的脸,想要逃避这从未尝过的羞赧和绝望。他的唇已靠近了我下腹,我用尽力气,却酥软无比,抖动的一只手盖住了自己最后未曾沦陷的私密上:"你说过的,你会等我的..."我气若游丝,泪珠涟涟,洒在枕上。
他微抬起了头,慵懒而迷人的笑容覆盖在我脸上,低哑婉转的咽喉轻吐出戏谑笑语:"男人激情时说的话,你最好别信。"
我恨恨支起身体,他只轻轻一按便粉碎了我的逃脱,浓烈如火的狂吻劈面而下,无休无止地向我索来。他赤裸的身体随即发烫,红涨的面颊在我雪堆一样乳峰间来回蹭着,象是一轮即将没入白浪的残日,不甘心不安分地抖动着。为了报复我的拒绝和冷淡,他忽然狠狠吻住了我,颤动的舌尖和牙齿夹住我的下唇,用力咬去。我混身一颤,用尽全力挣脱他暴虐霸道的侵占,一只手纂起,向他的腰间挥去。
他扔咬着我不放,轻举手掌握住我挥动的拳头,将我的手反按在我身后。我毫无选择地与他唇齿间旖旎缱绻,直到他满足地平息了怒火,将得意与任性堆在了眼梢。我的双手被他困在了臀下,他按住我腕的手轻轻挪动,滕出的手指轻挑搓揉我的雪玉臀丘。
我羞的把头拧到一旁,双目紧闭,喉间呜咽发出呻吟。他的手指触到了我的伤痕,我又羞又痛,禁不住口中呜呜发出声响:"不要,别这样,疼!"。他不放松钳制我的手,勾唇低笑道:"伤早好了... 还敢喊疼..."
他光滑的手指挑开了我两侧臀瓣,由浅至深渐渐探入蕊中,五指轻轻在那里搓动轮转,仿佛我是昆仑玉雕琢而成的琵琶。他惬意拨弄我芳蕊制成的心弦,我却无意为他增色放歌。恐惧和羞怯占满了全身,分不出一丝多余的心思去体会品尝传说中的快感。他完美的挑逗无懈可击,风月情场中他是经验老道渐迷人眼的采花少年。他用遍春色撩人的前戏,我回报的只有始终干涩僵直的身体。
他的怒意满满写在了眉头上。我痛苦不堪又绝望无比,眼看着他熟练自如地分开我双腿,向我最敏感最纯洁的地带攻去。伴随着他惬意自在的抖动,一阵尖如针刺的猛烈疼痛瞬间袭来,我只觉身体已被他撕碎成两半,火辣灼热的下身似乎是被他放在油锅里炸过一样,眼泪肆意汹涌而下,仰面向天呼道:"不要!疼...疼!"
他的双眼早已充血,身体中燃烧的激情令他凶猛无比,畅快淋漓,眸中的两簇火焰烧的他如饥饿的野兽,他心头的火越烧越烈,口中无法遏止的吟出呜哝细语,伴随着他强有力地起伏,阵阵如潮般涌入我体内。我与他的汗滚到了一起,自他的颈滴入我口里。我已没了神智,更没了力气,眼中只有泪珠不断滚落,他每一下抽动都如钝刀,割裂着我细腻敏感的肉体。我大口喘着气,痛入骨髓的强烈感触使我丢掉了自尊丢掉了一切,哭喊求叫着:"疼,求你,放了我,疼极了..."
他不依不饶,喉中的低吟越来越紧迫,越来越高亢。难掩的兴奋令他颤动不已,连指尖都在抖动。他伸出灼热颤动的手指,猛塞入我口中,我痛苦的求救声立即变成了沙哑的哽咽。他的腰不知疲倦地摆动着,猛烈地象要将我完全吞入他体内。发烫的胸狠狠覆盖在我身上,压的我喘不过气。在我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际,耳边猛听得他发自胸膛的一声沉闷吼叫,他停止了一切抖动,滚烫的烈唇突然堵住我的口,全身酥软无力覆盖在我身上。
我和他一动不动,就这么缠绵无力地纠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他虚弱晃动了一下身体,期期艾艾自我身上移开,懒洋洋坐起,眯着双眸,斜看我月光下横陈的玉体。发觉到我颊上零乱的啼痕,他蹙起了眉,温暖的手掌轻轻拂过我双颊,疑惑笑道:"我真的...弄疼你了么?"
他的手掌自我的颊边滑下,滑到了我臀上,他勾起一指,拢住我的小臀,只轻轻一掀,我的身体就翩然翻了过去。他细细察看我臀上的痕迹,手指顺着我脊柱滑到了我柔软的臀瓣间,在那里缭绕揉搓,口中呜哝低笑着:"以后不打你屁股了,省的你找借口,不好好伺侯我..."
他忽然停了口,手呆呆停在了我臀上,我侧目偷看他的面容,却见他一动不动,怔然看着我刚刚躺过的地方,看了一会,他拍手叫来侍立门边的婢女,淡淡吩咐道:"掌灯。"
他接过婢女手中的莲花灯,仔细照亮那一方床榻,察看半晌后抬头,惊愕无比地喃喃道:"你还是,你竟然..."
我猛一翻身坐起,不顾榻前服侍的婢女,冷冷瞥着他道:"对。我还是处子身。"我的泪顺流而下,凝结在唇边,灯下闪着清冷的光:"说明什么?什么也说明不了。我的心早就给了别人,我的肉体不过一个空壳,我在你的床上想着别的男人,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你,放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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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张电视剧唐明皇中的宫人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