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motel的门,杜梅一身睡衣。一脸的不悦。
“怎么,你想学汉武帝, 金屋藏娇? 这个,就是你的金屋?!”
魏成刚沉默了一下说:“说吧,你来多伦多干嘛?”
杜梅没有把门打开欢迎他进去。这时候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梅子啊, 是谁啊,请人进来吧。”
魏成刚眼里的惊愕很快被冷静压制了下去。
杜梅一脸的鄙视然后拉开了酒店的门。
里面是一个中国男人,黝黑精瘦,手腕上的劳力士和在系着裤带的皮带显示着经济实力,嫖客似乎不在乎妓女的居住地,只是在乎妓女的姿色而已。
“其实, 我那天就是去看看你们,和松子开玩笑,没想到,我们家松子,居然怀孕了。呵呵。来来,介绍一下。田文强。”
魏成刚为自己在这样的一个尴尬境地, 他如坐针毡。可是,田文强大方地招呼他坐。
“来来来,坐, 早就听梅子说你是医生。”
魏成刚不知道杜梅葫芦里的药是什么。
“我打算在加拿大开公司,杜梅一直推荐你哦, 我在美国也有公司。她说你是出生医生,现在是一个医药公司的顾问。”
魏成刚不敢说自己不是,虽然,他刚刚被解雇,但是他知道杜松怀孕了,他不敢说给杜松。他勉强点点头。
杜梅已经穿戴好化妆之后,又是一个美艳女子,如果不是曾经知道,甚至是触摸过那身肌肤,魏成刚他应该是惊叹的,可是,他谁都没告诉,自己为什么离开了杜梅,因为他看见杜梅的床上有另外的男人,而他也只是在那床上留恋过为数不多几个晚上。
但是他知道, 他对杜梅的那种爱,如毒瘾一样深藏在鬼魅的男人欲望里。
“魏成刚,田总,可是做事业的人。 我都打听过了,在加拿大的很多专业移民都很惨的哦, 你才买了房子,也不容易, 不如和田总一起, 反正,我也要过来的。”
这是田文强的手机响了,他转身对杜梅说:“走吧,我要去见人了。”
“魏先生,这样吧,你具体考虑一下,我的公司主要做保健医用品,你考虑一下啊, 我们可是求贤若渴啊。”
“好, 我会考虑的。”
田文强把名片给了魏成刚之后,杜梅临走拖着小行李箱。走出电梯口的时候,田文强去前台结账的时候。杜梅神秘地对着魏成刚说:“你知道我在洛杉矶见过谁吗?你一定猜不到。”
魏成刚说:“谁?”
杜梅说:“就是和你们一起回乐山的那个娃娃脸,叫什么宝的。”杜梅脸上是一种雌性对雄性炫耀的得意。
“什么?你在洛杉矶见过赵宝旬?!!!”魏成刚惊呼一声。
“是啊, 怎么了, 见个熟人,有什么稀奇?!”杜梅鄙视地看看他。
“不稀奇,因为赵宝旬几个月之前,死了。”
杜梅的脸刷白, 她眼神都花了。这是田文强走过来, :“Mary,我们走吧。魏先生,改天一定要再见哦。”
魏成刚不知道杜梅这些年干了些什么,为什么赵宝旬要去洛杉矶,他去洛杉矶和杜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觉着自己陷入了一个雾里的泥潭中。
这是手机短信提示响了,一看,是松子给他的留言。让他去旺市的一个教会参加聚餐。地址也发给了他。他本来不想去教会的,可是考虑到杜松怀孕了,他觉得都是孕妇的情绪,所以,尽量顺着杜松了。
魏成刚到了教会的停车场,在停车场下车之后,他抬头看看天空中高耸的十字架,他是学医的, 他相信人的肉身和灵魂一定是分开的,但是他一直不能说服自己灵魂的存在。
或者因为他觉得灵魂的存在,所以,他一直突破不了医生的最高境界,就是视同类于无,跳出成为一个冷酷的医者。
走了进去。教堂的内部,都是彩色的玻璃,高大的窗户和穹顶让人觉得人的渺小,他想起去峨眉山金顶时候的路上,那些寺庙也是要人在脚底的时候,就仰望着寄托着慈悲的佛祖所在。点满的蜡烛让空气里飘开一种深远的记忆,蜡油的记忆,他想起来了,这就是他初夜吹灭和杜梅的蜡烛的味道,可是,他知道,是杜松拯救了自己,虽然,杜松一直在怀疑他对她的感情,他不知道自己更爱谁。
魏成刚看到邝云和菲利普远远地过来了,他俩是虔诚的基督徒,可是也是马上要离婚的基督徒,所以,魏成刚对于他们一直游说自己去教堂的行为不为所动。
“魏成刚。你来了啊。”一个声音响起,他看到了杜松,迎面而来,“哦, 来了。
”
杜松淡淡化了点妆,笑眯眯地走过来挽着他的胳膊悄声说。“走吧。孩子们要开始唱歌了,我们进去听听,教堂也是一个净化灵魂的地方对吧?”
魏成刚笑了一下,“走吧,我们荡涤一下我们罪恶的灵魂。”
教会的礼拜最后一项是发给每个人一小片面包,一杯血红的果汁,代表耶稣基督的血 。
魏成刚, 一个学医的人,居然看着那杯果汁,难以送到嘴边。他才想起,这是礼拜天,是人跪拜神的日子。
倒是杜松虔诚地喝了一口,听着牧师们的讲解。魏成刚只听到一句,“....荣耀归于天上的神,喜乐平安属于地上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