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一次坐火车是又一个暑假,我和弟弟到大姐工作的城市--宝鸡玩几天。我俨然成了个旅行老手。带足了衣物,甚至还带了双备用鞋,后来被大姐说笑了一下。大姐在宝鸡的一个建筑公司子弟学校当数学老师。
大姐是我们公司子弟学校的名人,她是恢复高考后我们子弟学校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我同学的哥哥、姐姐都下乡插队去了。至今如果大姐走在公司大院里,估计还会有人能认出她来。当时印象深刻的有几件事。其一是校长说过一句话是,我们学校没“剃光头”。当时对“剃光头”不是太理解。好像校长高兴的一晚上没睡好;其二是很多大人见到我们家人就开始说“大学”这个词,还给我家总结了几件喜事:爸爸是涨工资了(也可能是职位升高了);妈妈教师职位转正了;大姐考上大学了;其三是我们同学学习小组在一位男生家学习时,这位同学拿着尺子一边有节奏地敲着他家的小炕桌,眼里放着光,嘴里一边说着“六十块!六十块!”。六十块是指大姐毕业后就能拿到的工资。当时我对钱一点概念也没有,不理解为什么同学会这么兴奋。
大姐的成绩本来是可以上本科的,但是在检查身体时出了问题。先是一位年轻医生查出有心脏杂音,后来让一位老医生查却没有,但是表格上已填了有杂音,就不能改了。大姐的身体除了有胃病外,一向很好。这样几个字和当时的表格不能涂改的作风,以及身体不好就不能上大学的规定,就改变了大姐的命运。记得当时无论填什么表格,都是怕写错,每次都是要先在另一张纸上打好底稿,再填正式的。
大姐16岁上师专,18岁就毕业工作了。大姐毕业实习时,让我注意我的老师是怎么讲课的,我把数学老师的每个动作细节都记在一个本子上。
到了大姐的住地后,有天穿着大姐的连衣裙在校区转,被大姐的同事们看见还以为我是我大姐。在宝鸡还跟同班的一位好友—海燕联系上了,想不起是如何联系上的,当时连电话都没见过,更别提手机了。海燕也到宝鸡玩,并想转学到宝鸡上中学再考大学,她把所有的书都带来了。我们在宝鸡还留下了几张珍贵的照片。后来海燕和我还是回到咸阳一起上学。
又一次坐火车是和高中老师及同学一起到西安春游,很热闹的游玩。以往春游是坐爸爸他们工地上的运砖装货的大卡车,和同学们一起站在卡车上面被风吹着、被太阳晒着,现在想起来都是一种很快乐的回忆。这次是坐咸阳到西安之间的通勤火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到了西安的兴庆公园、大雁塔、小雁塔和碑林。在碑林遇见了几位老外,用了几句简单的英语对话。回家时好像是自由组合。只记得火车上是我和好友博君还有一位男生。虽然天天和男生坐在一起上课,但从没跟男生这么近距离谈笑过,对这位男生印象很深刻。至今还记得我离开咸阳时,这位男生送我的礼物是一个钥匙链上的饰物—绿色玻璃猫。后来听博君说他有段时间常到博君家玩,但他俩最终还是同学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