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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转),温瑞安熟的人,看着可能更带劲。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扑面,……

纷纷洒洒的雪花中, 林冲头戴毡笠,身披大氅艰难的蹒跚在小路上,当然还带着他的枪和酒葫芦。

“这大雪已经下了三天了,却不知汴梁城天气如何。”林冲喃喃的自语,“发配至此已经数月,多亏柴大官人相助在此看守天王堂,差拨军卒倒也不敢为难于我,只盼熬过刑期,早日返家与娘子相会。” 想到夫妻往日的种种恩爱,一丝微笑浮现在林冲的嘴角……霎时间凛冽刺骨的寒风仿佛也温柔了许多……

“陆谦狗贼,枉你我自幼相识,到头来去却被你所还害,当真是可恨至极……”林冲暗咬钢牙,举目望去,只见浑沌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猛然间一点异色映入林冲眼帘,定睛观瞧-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卧在路边,看情形已是冻僵多时……

林冲快步上前,将老者抱入一避风之所,解下大氅披在了他身上……

(以上情节与本年度高考作文“心灵的选择”无关)

两口酒下肚,老者的脸上红润了许多。

待手脚恢复知觉,老者倒身便拜 “恩公在上,受小人一拜。”

“老丈请起,莫要折杀林冲。” 林冲慌忙搀住老者。

“林冲……莫非壮士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老者惊呼。“林教头,怎会陷身此处……”言语间老者讶异的看着一身罪囚打扮的林冲。

“一言难尽……林某被奸人所害,被罚在此处看守天王堂……" 林冲简单的叙述了自己的遭遇。“这大雪天气。老丈为何不安座家中……”

“小老儿姓杨名白劳,家住山下村落,与小女喜儿相依为命,在镇上经营一家豆腐店。因借下黄财主高利贷,无力偿还,眼看年关已至,不得不冒雪兜售豆腐,行至此处,冻饿交加……幸得恩公所救。请受小老儿一拜……” 说罢,杨白劳再次跪倒。

“我林冲罪囚之人,身上银钱所剩无几,这里是一些散碎银两,老丈你且收下。”

杨白劳惶恐之至,忙不迭的推辞,最后还是受了。眼含热泪的再次拜倒,“恩公活命大恩,小老儿来世做牛做马自当报还。”

“老丈言重!”林冲莞尔一笑。

“林教头,小老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出门前答应小女喜儿,为她买一朵花,眼下天色已晚,恩公可否赐枪上红樱几缕,权作红头绳,让小女也开开心心的过个新年。”

林冲含笑点头。

自这日起,林冲边与这杨姓父女相识,闲来无事林冲便到其豆腐店小坐,喝些豆浆。林冲的绵衣裙袄都是杨喜儿整治缝补。

一日,林冲正打扫天王堂,杨白劳慌慌张张的跑来,

“林教头,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和你讲,今天早上,小老儿的豆腐店来了三个不速之客,听口音都是东京汴梁人士。相貌不俗,太阳穴高耸,显非常人。小老儿送豆浆上前,隐约听到,仿佛提到教头名讳,还有“高太尉”三字。却不知是否和恩公
有关。”

“那三人,何等样貌?”林冲疑惑的问道。

“其中一个 五短身材,白净面皮,没甚髭须,约有三十馀岁。紫棠色面皮。”

“此人便是陆谦,竟然寻到此地,若要我遇上,看我不将其化骨扬灰”林冲咬碎钢牙。

“另两个人听他们谈话间,仿佛互称 “元十三限”和“雷损”。

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林冲的瞳孔猛地收缩。“元十三限……“六分半堂”的雷损……目下他们在京中与诸葛先生和金风细雨楼鏖战正酣,怎会出现在此地。

杨白劳目睹恩公样状,心知必为极厉害的人物。

(有关元十三限和雷损的故事,请参看温瑞安小说“说英雄谁是英雄”系列,此二人为奸臣蔡京高俅之走狗)

得知这一消息后,林冲暗自提防,每日枪不离身。

一连几日,平静异常。唯一的小变化,是林冲被调去看守草料场。

与那老军交割数日,仍然平静异常,,暗想也许是杨白劳耳误,林冲始放下心来。

大雪仍然没有要停的迹象,那草料场的破茅屋被呼啸的北风吹撼,摇振得动。林冲裹在被子中仍感寒风刺骨,索性起身。

忽的,“叮”的声响过后,一柄飞刀扎在屋中唯一的柱子上,很明显,寄笺留刀。

“陆谦等人在三里外酒家饮酒。” 没有具名。

林冲心下思忖再三,也搞不懂是谁来为自己通风报信。 管不了这么多了,林冲抄枪在手,穿好大氅,便向那酒家奔去。

大雪纷飞,路上行人稀少,便是那酒家之中,也是酒客寥寥,哪里有陆谦等人的影子。

林冲懊恼不已,冥思苦想也猜不透个中原委,遂悻悻而回。

那雪正下的紧。 (大文豪金圣叹,鲁迅先生都受这句话是“水浒传”此回中最精彩之笔,在此就不作修改了,反正我没看出这句话有什么精妙的)

林冲怀疑眼前的情况是自己的幻觉。

熊熊的大火正在吞噬着草料场。

林冲暗擦一把冷汗,后怕不已。“难道是自己的取火盆倒掉? 还是……这如何是好,如何向差拨交待……”

林冲想到不远处有一无主的山神庙,打算到那边暂避风雪,再考虑应对之策。

入得庙中,用大石挡住庙门,升起火盆。林冲方自心定。

思索间,庙门口有人声传来,“这差拨官虽不大,倒也机灵的很,这火烧草料场的妙计倒省去了你我的出手,此番过后,路虞侯又是大功一件。”

林冲听的心下一颤,急忙闪身躲入神像之后。

三个人进入山神庙。

“这林冲人送绰号“豹子头”,艺出周桐,掌中枪罕逢敌手。想不到葬身此处……” 一人叹道,林冲定睛观瞧,不是“六分半堂”雷损却又是何人。

重重的哼了一声,“谁与太师作对,谁就要死” 另一人阴冷的道。林冲知道,这就是名动江湖的元十三限,林冲最敬重的人--诸葛先生的师弟。手不自觉地颤动,林冲知道,前半生最险恶最没有把握的一仗,也许就在今天……

“雪停了……我们就回返汴梁……”陆谦平静的说,目光深邃的望着纷飞的雪花。

看见陆谦,林冲的眼睛仿佛冒出火来,“这狗贼……”

林冲与陆谦相交已经几十年了,从垂髫之龄便相识了……

食则同席,寝则同榻。林冲从来没怀疑过自己与陆谦的友情。如果说稍微疏远一点,那也是林冲娶林娘子之后的事情了。

“我误闯白虎堂,踉跄入狱,夫妻分离全,全拜陆谦所赐。”林冲热血沸腾,再也忍不住了,腾身跃出。

元十三限忽然笑了,好像遇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

雷损也笑了,二人互相看着,越笑越厉害,仿佛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陆谦也笑了,深邃的瞳子里面闪烁着令人难以琢磨的目光。

林冲也笑了,怒极反笑。

“如果我是你,林冲……我会逃得越远越好。你认为你可以在我和元十三限的联手下活命吗?”雷损道。

林冲置若罔闻,目光只是盯着陆谦,一字一顿的道:“为何要害我。”

陆谦没有直视林冲的眸子,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从小不论做什么你一直都压着我,人们只知道有豹子头,根本没有人在乎我。我哪一点比你差!!!”

林冲:“ 我娘子目下如何……”

陆谦仿佛遭受雷击,猛地一颤,

雷损接过话:“ 林冲,你娘子真是烈性之人,宁死不从衙内,……你不要挂怀了,她已然自尽。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林冲双目尽赤,状若猛兽。

“不必多言,陆虞侯你且为我二人观战,待我和雷堂主取下林冲首级……”话未离口,元十三限已然出手。

“伤心小箭!”林冲一声惊呼,闪身避过。挺枪与元十三限,雷损战在一处。

林冲艺出周桐,后来名列水泊梁山“五虎将”。盖世英雄,武艺自然高强,但他能抵挡元十三限和雷损的联手吗?

当然不能。

再加上得知娘子已然身死,林冲更是难以聚拢心神,不多回合已然落了下风。

……

雷损的火器,元十三限的伤心小箭,同时出手了……

林冲左臂被雷损的“雷霆一击”击中,伤心小箭也从肋下穿过,闷哼一声,倒地。

陆谦不待二人结果林冲,上前道,:“二位先生,我被林冲压迫多年,由我手刃此贼,一了心愿。”

元十三限和雷损含笑点头。一脸的轻松,轻蔑的看着地上的林冲。

路谦拔出佩刀,一步一步的走向林冲。……

……

刀出手,急如闪电,势如奔雷。

扑的一声,血光蓬显。

却不是林冲。

雷损和元十三限带着至死不信的神色,看着血从自己的身上流出。

陆谦一刀斩杀了雷损,伤了元十三限。

挥舞着手中刀,陆谦朝元十三限扑去。同一期间,元十三限的伤心小箭出手。

……

陆谦的刀便是当日高俅骗取林冲的“七窍宝刀”。

上古神兵,无坚不摧。

可是仍然没法子斩杀元十三限。

就像陆谦根本没法避过“伤心小箭”一样。

元十三限负伤逃遁,他心知自己的伤势不轻,不可以勉力支撑,因为和诸葛先生的决斗就在不久之后。在他心中,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了。所以他扔下陆谦和林冲,自行逃遁。

望着奄奄一息的陆谦,林冲迷惑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置我于死地,不一直是你的梦想吗?”

陆谦惨笑,吐了一口血:“冲哥,我没法子向你解释……,……当日……衙内看上娘子,便欲置兄长死地……小弟,我无力阻拦,只好出计,陷害兄长…… 大哥收点皮肉之苦,可免去性命之忧。…… 兄长发配沧州,小弟得知高衙内预至兄长死地,小弟无法抽身赶赴营救。只有通知花和尚相救。……

“那草料场内的刀笺也是你所发?”

陆谦的气息越来越弱,挣扎的道:“不错,……我得知兄长与杨白劳交好,便故意引领他二人前去,寻机让那老丈得知……”

又是一口鲜血:“ 小弟对不住大哥,没有照顾好大嫂……自赶赴沧州以来,已经心存死念……,今日救大哥性命……小弟我死也瞑目了……” 说罢,陆谦含笑倒地。

林冲惨呼一声,虎目中竟有血光涌现……

惨呼声在空旷的雪天传出了很远,其势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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