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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孟京辉:成名之道在于极端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作者:卢燕

大牌影星有票房号召力毫无疑问中外皆是,著名导演同样具有这种“神力”,当然这种情况似乎一直以来是影视的专利,可眼下话剧界出了这么一位导演,只要他排戏准有票房,一准儿能成一事件,甚至事过多日还让人惦记。这人是谁,孟京辉,俗称老孟。

小时候,有多少问题都自己扛

老孟说话总是形神具备,连比划再白话。出生在长春的他或许是由于2岁还没说利落话就到了北京,人又白白净净的,一点东北大汉的影子和口音全没有,倒像地道的“京油子”。可他小时候“丢人现眼”的事还真不少。小时候的老孟据说长得不怎么好看,在学校里很不受重视,小学三年级以后学习成绩剧降,由于身体瘦弱,屡受欺凌,同学曾拿树上的大尖刺儿在上课时从背后扎他,“疼着呢”,班里的“大王”、“二王”各招募一帮人,却全看不上他。别看“挺不招人待见”,老孟小时候却有今天看起来仍挺邪门儿的想法,有一次,他突发奇想,要在画满图画的课桌上“锦上添花”地画上一个巨大的“男”字,谁承想刚刻完田字就被老师发现,于是请家长不说还被告之要勒令退学。

爸爸告诉他如果被学校开除的话,他只能回安徽老家放牛兼养鸭子了,站在机关大院里,看着熟人背着书包上学去,老孟心里挺不是滋味儿,在被同学问到因何不上学时,老孟发现别人对他能去放牛养鸭子颇为羡慕,便由垂头丧气变为趾高气扬了。

在学校里这样回到家里老孟也不舒心,一次,一个小孩拿弹弓把一块石头一下子打到了他的脸上,青了一大块,都不敢跟家里说,真是有多少问题都自己扛了。孟京辉坦率地把自己的成长环境划入不好之列,但却认为父母对他的教育属正常状态。“那时我住的机关大院里小孩都挨打,我也不例外,那时每天晚上都可以听到先是噼里啪啦,尔后大哭小叫的动静,每回都得有七八家儿。”或许正是那时的敏感与压抑造就了以后他的极端戏剧与言论。

年轻时不是我不愿意 只是话剧无法抗拒

孟京辉的家人及亲属无一人是搞艺术的,他也是半路出家。年轻时的他本想考飞行员,可眼神儿不济,于是为了18块钱的补助,孟京辉进入了人民教师的摇篮——北京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后被分在化工学校当语文老师。老孟用“难受死了”来形容这两年的教师生涯,不是思想上有什么症结,实在是“不是干这一行的”。于是老孟在1988年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研究生,而录取他的条件却是毕业后留校任教。可三年后由于他的“任意胡为”(无非是排了一些与众不同的戏),他落了个由于审美与艺术不适合当教师的结论。

其实孟京辉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不能排别人至少是中国人排过的戏,北京人艺是棒,可我想探索年轻人能接受的语言、表演和思想内涵”。他的中文底子对他的成功举足轻重,“当别的本科生在玩儿命研究文本分析人物之时,我已迅速进入视觉状态,虽然师范四年中文的底子并不太厚,但足够了。”也许正因此,后来被广为传扬的“孟氏戏剧”中极端顺畅又不乏时尚的语言是一大特色。

孟京辉的成长是迅速的甚至可以说是神速。以前,演员一部戏成名的多了,现在这种几率小多了,何况是在受众面无法与影视相比的话剧。孟京辉则以导演这一不引人关注的身份靠一部《思凡》在1993年一举成名,1998年底又以《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打出了“孟氏戏剧”的旗号,并成为有票房号召力的少有的几个话剧导演之一。

老孟的艺术风格用他的话叫“社会反讽与诗意浪漫”。看老孟的戏你没法儿不乐,可招乐的戏有的是,为什么偏偏老孟的戏成了气候?“别人不够极端。我不愿意把戏剧弄成大小品,我的戏在笑声中能给人启发,笑完之后还想笑谁呢,而且我对舞台的探索从未间断过。”

成为有票房号召力的导演,孟京辉认为是因为现在的社会需要艺术家有独立的个性及个人的创作方法,才可以在统一化下脱颖而出。“在探索上我们永远是儿童,更确切地说是小孩,不是成人,小孩怕谁,什么都不怕,即使我老了,我的精神风格也不能老。成名只是一种外化形式,内在的则是用自己的方法活着。”

成名后我的生活没有改变

孟京辉是中戏球龄最长的人,从1987年还没进这个学校到现在,他一有空儿就会在操场上和学生们踢球。“我的生活没有改变,我仍然一辆破自行车风里来雨里去的,挺好。我做话剧是为谁,为人民,我爸从小就教育我为人民服务,这是大的。说小了也是为自己,为自己怕什么,太不怕了。”所以老孟依然我行我素。

如同他的戏一样,孟京辉的言论始终如一地极端,他认为这与个性有关,“我爱打抱不平,愿口出狂言,有时艺术上的东西使我愤怒,就说出来了,因此得罪了许多人。”生活中老孟说实话还是挺好接近的,说话特逗。问他你想没想过要突破自己的模式,他又口无遮拦了,“有朝一日形成了模式,那就太牛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一辈子也没突破自己呀。”

老孟现在可以说功成名就了,“孟氏戏剧”的牌子也叫响了,他却远远未满足,“不用提什么风格,万里长征第一步还没走完呢。”

来源北京青年报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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