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2055 年 6 月 21 日 10:15 北 京 中 南 海
“ 主 席 ， 90 分 钟 前 酒 泉 不 是 报 告 说 美 国 ‘ 登 月 三 号 ’ 正 以 不 寻 常 的 轨 迹 和 速 度 逼 近 我 长 城 空 间 站 吗 ？ ” 总 理 匆 匆 忙 忙 地 走 进 主 席 办 公 室 ， 手 里 举 着 一 张 纸 。
“ 怎 么 ？ 有 什 么 内 幕 吗 ？ ”
“ 美 国 总 统 来 电 。 ” 总 理 微 笑 着 举 起 手 里 那 张 纸 。
“ 哦 ？ 他 讲 些 什 么 ？ ” 主 席 饶 有 兴 趣 地 接 过 电 文 ， 一 面 招 呼 总 理 坐 在 自 己 身 边 。
全 文 如 下 ：
“ 亲 爱 的 主 席 先 生 ：
我 国 科 学 探 索 飞 船 ‘ 登 月 三 号 ’ 于 今 晨 7:30 遭 到 磁 暴 的 袭 击 ， 主 控 电 脑 损 坏 严 重 。 预 计 ' 登 月 三 号 ' 将 于 12 ： 15 进 入 贵 国 长 城 空 间 站 轨 道 范 围 ， 以 近 16.77m/s 的 相 对 速 度 在 距 空 间 站 1498.5 米 处 擦 过 。 希 望 贵 国 政 府 能 本 着 人 道 主 义 精 神 伸 出 救 援 之 手 。
谨 致 以 最 崇 高 的 敬 意 。
美 利 坚 合 众 国 总 统 ： 莫 里 特 · 霍 法 ”
“ 你 怎 么 看 ？ ” 主 席 扭 过 头 来 冲 着 总 理 道 。
“ 时 间 很 紧 迫 。 ”
“ 是 啊 。 那 么 酒 泉 那 边 有 什 么 新 消 息 吗 ？ ”
“ 还 没 有 进 一 步 的 报 告 。 ”
“ 我 们 是 不 是 也 需 要 来 个 小 小 的 ‘ 内 阁 会 议 ’ 呢 ？ ” 主 席 有 些 犹 豫 了 。
“ 恐 怕 来 不 及 了 ， ” 总 理 肯 定 地 说 ， “ 他 们 的 速 度 太 快 ， 还 好 我 们 的 ‘ 飞 天 五 号 ’ 正 在 该 区 域 巡 航 ， 马 上 行 动 的 话 还 有 机 会 ， 再 迟 一 步 ， 想 援 助 也 跟 不 上 了 。 这 可 是 改 善 中 美 关 系 的 一 次 绝 好 的 机 会 。 ”
“ 那 就 问 问 酒 泉 的 意 见 吧 。 如 果 他 们 说 可 以 就 马 上 行 动 。 关 键 是 我 们 要 有 这 个 实 力 ， 不 能 言 而 无 信 嘛 。 毕 竟 ， 我 们 的 航 天 能 力 是 有 限 的 。 ”
2055 年 6 月 21 日 11:10 酒 泉 宇 航 中 心
宇 航 中 心 的 负 责 人 梁 平 是 新 提 上 来 的 大 校 ， 年 仅 42 岁 。 他 个 子 不 高 ， 长 得 不 算 英 俊 ， 只 是 戴 着 一 副 金 边 眼 镜 ， 颇 有 些 学 者 风 度 。 他 是 上 海 交 通 大 学 电 子 工 程 系 毕 业 的 ， 获 电 子 信 息 学 博 士 学 位 ， 2043 年 在 美 国 麻 省 理 工 大 学 获 外 太 空 航 行 系 统 工 程 专 业 博 士 学 位 ， 同 年 ， 应 邀 回 到 国 内 在 北 京 航 天 航 空 大 学 实 险 室 主 持 飞 行 器 系 统 工 程 的 研 究 工 作 。 两 年 后 ， 他 所 领 导 的 研 究 小 组 不 断 取 得 突 破 性 进 展 ， 引 起 了 全 世 界 的 注 意 。 很 快 ， 国 防 部 长 黄 浩 然 就 指 名 要 他 前 往 酒 泉 宇 航 中 心 主 持 卫 星 通 讯 与 卫 星 遥 控 的 研 究 课 题 。 在 短 短 几 年 间 他 所 领 导 的 科 研 小 组 一 路 披 荆 斩 棘 ， 多 次 取 得 创 造 性 成 果 ， 使 中 国 在 这 一 领 域 远 远 超 过 其 它 任 何 一 个 国 家 ， 拥 有 了 世 界 上 最 尖 端 的 技 术 ， 梁 平 本 人 亦 成 为 这 一 领 域 国 际 公 认 的 学 术 权 威 。 和 梁 平 有 过 接 触 的 人 都 说 他 技 术 过 硬 ， 人 品 又 好 ， 不 妒 贤 忌 能 ， 从 来 不 争 功 ， 还 很 有 人 缘 ， 又 有 人 说 他 平 易 近 人 ， 没 有 官 架 子 ， 对 人 非 常 热 情 亲 切 ， 群 众 关 系 很 好 ， 也 能 服 众 。 正 因 为 这 些 性 格 上 的 优 点 才 使 他 击 败 对 手 获 得 宇 航 中 心 负 责 人 的 任 职 。 不 过 ， 人 无 完 人 ， 当 年 反 对 他 出 任 的 人 也 不 少 ， 说 他 有 时 太 不 象 官 了 ， 手 下 人 常 和 他 嘻 嘻 哈 哈 地 开 玩 笑 ， 不 成 体 统 ； 也 有 人 说 他 在 关 键 时 刻 怕 担 责 任 ， 不 能 委 以 重 任 ； 更 有 说 他 哗 众 取 宠 的 。 但 梁 平 就 是 梁 平 。
今 天 一 大 早 梁 平 就 发 现 美 国 人 刚 发 射 的 登 月 三 号 运 行 不 太 正 常 ， 偏 离 了 其 原 订 轨 道 ， 一 路 直 奔 长 城 空 间 站 而 来 。 一 开 始 他 还 以 为 又 是 美 国 人 搞 的 什 么 小 把 戏 ， 意 图 探 知 长 城 空 间 站 的 一 些 重 要 数 据 情 报 ， 于 是 马 上 向 上 汇 报 ， 直 到 几 分 钟 前 他 才 从 黄 部 长 那 里 得 知 美 国 人 是 遇 上 了 大 麻 烦 ， 而 且 这 ‘ 麻 烦 ’ 大 到 需 要 傲 慢 的 美 国 佬 放 下 面 子 ‘ 屈 尊 ’ 向 中 国 人 求 助 ！ 实 在 是 很 有 意 思 。
不 过 ， 做 为 援 助 小 组 的 负 责 人 ， 可 就 没 那 么 有 意 思 了 。
这 件 事 事 关 重 大 ， 轻 则 影 响 中 美 外 交 关 系 ， 重 则 对 整 个 国 际 环 境 有 战 略 性 影 响 ， 他 梁 平 可 担 不 起 这 么 大 的 责 任 。 “ 最 好 能 不 说 话 ， 自 己 只 提 供 意 见 ， 最 后 的 决 定 由 上 面 下 。 那 样 比 较 稳 妥 。 ” 他 想 。
梁 平 的 座 永 铭 是 “ 大 胆 设 想 ， 小 心 求 证 ” ， 关 于 ‘ 大 胆 设 想 ’ 这 一 点 ， 他 已 在 自 己 的 学 术 论 文 中 充 份 地 展 现 了 出 来 ， 而 他 的 谨 慎 小 心 则 在 整 个 宇 航 中 心 是 出 了 名 的 ， 有 时 甚 至 小 心 到 让 别 人 怀 疑 像 他 这 样 的 人 如 何 能 在 科 研 上 取 得 突 破 性 进 展 的 地 步 ： 不 到 万 无 一 失 他 绝 不 会 轻 易 冒 险 。 这 次 更 是 如 此 。
他 花 了 将 近 一 个 小 时 的 时 间 考 虑 最 佳 行 动 方 案 ， 但 发 现 无 论 怎 么 做 都 难 以 做 到 万 无 一 失 ， 实 在 是 伤 脑 筋 。 正 自 犹 豫 间 ， 黄 部 长 又 打 来 电 话 询 问 进 展 。
“ 情 况 怎 么 样 ？ ”
“ 我 们 正 在 拟 定 详 细 的 计 划 。 ”
“ 详 细 的 计 划 回 头 再 谈 ， 我 只 问 你 有 没 有 把 握 。 ”
“ 不 太 好 说 呀 ， 部 长 。 你 也 知 道 ， 长 城 空 间 站 上 没 有 大 型 营 救 船 ， 飞 天 系 列 还 在 实 验 中 ， 性 能 很 不 稳 定 ， 宇 航 员 的 经 验 也 不 足 ， 难 保 会 不 会 出 意 外 ， 人 没 救 成 反 而 把 自 己 给 搭 进 去 了 ， 贻 笑 大 方 。 ” 他 停 了 几 秒 ， 等 着 黄 部 长 的 反 应 ： “ 责 任 重 大 ， 我 .... ”
“ 问 你 一 句 行 不 行 你 摆 出 那 么 多 困 难 来 ， 真 是 乱 弹 琴 ！ ” 听 上 去 黄 部 长 有 些 火 了 ， 声 音 也 大 了 起 来 ， 梁 平 不 得 不 把 听 筒 拿 远 一 些 ， 直 到 距 离 自 己 足 有 一 臂 之 遥 ， 但 饶 是 如 此 ， 黄 部 长 的 声 音 还 是 穿 过 话 筒 发 散 在 房 间 的 每 个 角 落 。 看 到 他 这 个 样 子 ， 监 测 室 里 的 工 作 人 员 都 相 视 而 笑 ， 因 为 这 种 情 况 不 止 一 次 两 次 了 ， 黄 部 长 甚 至 因 此 而 落 了 个 ‘ 高 音 喇 叭 ’ 的 外 号 。
“ 当 我 不 知 道 你 ！ 搞 什 么 搞 ！ 有 点 困 难 你 就 往 后 缩 ！ 以 前 你 不 是 这 样 的 嘛 。 你 还 是 不 是 共 产 党 员 ？ 哪 个 共 产 党 员 会 见 到 困 难 住 后 躲 ！ 我 告 诉 你 ， 你 最 好 拿 出 点 样 子 来 ， 有 一 说 一 有 二 说 二 ， 该 是 什 么 就 是 什 么 。 懂 了 吗 ？ ”
“ 是 ， 部 长 。 ”
“ 那 到 底 行 不 行 ？ ”
“ 可 以 试 一 试 。 ”
“ 我 可 告 诉 你 ， 别 因 为 我 骂 了 你 就 不 行 也 行 了 ， 我 没 那 个 意 思 ， 你 是 专 家 ， 主 意 得 你 拿 。 ”
“ 就 因 为 我 是 专 家 ， 所 以 才 不 敢 拍 板 。 这 次 我 们 只 能 量 力 而 行 ， 成 与 不 成 真 地 很 难 说 ， 有 许 多 意 料 外 的 因 素 会 直 接 影 响 到 营 救 行 动 的 成 败 。 ”
听 到 梁 平 这 么 一 说 ， 黄 部 长 的 口 气 也 缓 和 下 来 ： “ 你 放 心 ， 天 塌 下 来 我 顶 着 ， 绝 砸 不 到 你 头 上 。 我 刚 才 冲 你 发 火 是 怕 你 藏 牌 ， 有 局 变 无 局 啊 。 ”
这 一 点 梁 平 又 何 尝 不 知 啊 ， 可 这 并 非 普 通 意 义 上 的 营 救 ， 实 际 却 是 张 政 治 牌 ， 难 打 呀 。
“ 虽 说 是 美 国 人 的 飞 船 ， 可 必 竟 是 三 十 二 条 人 命 ， 就 是 从 人 道 主 义 的 层 次 上 讲 我 们 也 不 能 见 死 不 救 ， 何 况 我 们 还 是 有 可 能 成 功 的 。 对 不 对 ？ ” 黄 部 长 接 着 说 。
梁 平 心 中 一 凛 ， 是 啊 ， 即 使 光 从 人 道 主 义 讲 也 不 能 见 死 不 救 ， 政 治 不 过 是 政 治 ， 而 科 学 是 没 有 国 界 的 。 “ 我 明 白 了 ， 部 长 ， 请 放 心 ， 我 会 尽 一 切 努 力 营 救 登 月 三 号 机 组 成 员 的 ！ ”
放 下 电 话 ， 梁 平 低 下 头 看 看 面 前 刚 拟 好 的 行 动 草 案 ， 该 草 案 根 据 登 月 三 号 的 具 体 情 况 分 为 六 条 ：
1 登 月 三 号 完 全 恢 复 系 统 控 制 。
这 种 情 况 当 然 最 好 ， 中 方 的 任 务 仅 仅 是 护 送 他 们 返 航 ， 责 任 相 对 来 说 最 小 ， 不 过 也 是 最 不 可 能 的 。
2 登 月 三 号 恢 复 部 份 系 统 控 制 ， 包 括 动 力 系 统 及 导 航 系 统 。
只 要 恢 复 了 这 两 个 系 统 ， 登 月 三 号 便 可 即 刻 返 航 ， 中 方 的 营 救 小 组 可 以 帮 助 他 们 调 整 飞 船 的 方 向 并 协 助 他 们 做 好 着 陆 准 备 。
3 登 月 三 号 恢 复 部 份 系 统 控 制 ， 仅 包 括 安 全 系 统 。
如 果 安 全 系 统 恢 复 了 ， 就 可 以 打 开 舱 门 ， 所 有 船 员 可 以 弃 船 。 有 了 中 方 营 救 船 的 接 应 ， 宇 航 服 自 带 的 推 进 器 足 以 使 他 们 成 功 地 完 成 太 空 行 走 ， 只 要 人 到 了 安 全 的 地 方 ， 其 余 的 事 便 可 稍 后 再 作 处 理 。
4 登 月 三 号 仍 处 于 完 全 失 控 的 状 态 下 。
本 着 救 人 第 一 的 原 则 ， 建 议 强 行 打 开 其 舱 门 。 最 好 能 破 坏 舱 门 控 制 电 路 而 不 动 登 月 三 号 的 船 体 。 如 果 失 败 ， 可 直 接 炸 开 舱 门 的 接 合 处 ， 缺 点 是 爆 炸 有 可 能 伤 及 登 月 三 号 的 船 员 。 最 后 ， 可 以 用 切 割 机 选 择 飞 船 船 壳 较 为 薄 弱 的 后 部 切 割 出 一 个 足 够 大 的 洞 让 他 们 钻 出 来 。
看 似 简 单 ， 其 中 却 是 变 化 多 多 。 一 不 小 心 就 可 能 出 大 问 题 。 所 以 ， 他 在 最 后 方 案 出 台 前 想 问 一 问 宇 航 员 的 意 见 。
长 城 空 间 站 站 长 兼 飞 天 五 号 的 船 长 吴 通 明 是 梁 平 的 中 学 同 学 ， 两 人 一 直 是 很 要 好 的 朋 友 ， 而 吴 通 明 之 所 以 能 调 到 长 城 空 间 站 当 站 长 ， 梁 平 也 是 有 些 ‘ 贡 献 ’ 的 。 不 过 ， 吴 通 明 的 业 务 也 的 确 相 当 出 色 ： 他 出 生 于 2011 年 11 月 ， 中 学 毕 业 后 就 进 了 第 二 航 空 兵 学 院 学 习 战 斗 机 驾 驶 ， 2032 年 拿 着 刚 得 的 学 士 学 位 进 了 第 一 航 空 大 队 驾 驶 J450 战 斗 机 。 五 年 后 ， 由 于 他 在 部 队 上 表 现 出 色 被 送 到 国 防 科 技 大 学 电 子 工 程 系 进 修 硕 士 学 位 ， 毕 业 那 年 刚 好 宇 航 局 想 招 几 个 懂 电 子 技 术 的 战 斗 机 驾 驶 员 当 军 用 飞 船 的 宇 航 员 ， 他 所 在 大 队 的 队 长 毫 不 犹 豫 地 推 荐 了 他 。 所 以 当 长 城 空 间 站 于 2050 年 建 好 之 时 ， 吴 通 明 已 是 有 着 十 年 航 行 经 验 的 宇 航 员 了 ， 因 他 在 所 有 竞 争 者 中 学 历 最 高 ， 又 有 梁 平 的 竭 力 推 荐 ， 很 快 就 被 任 命 为 空 间 站 的 第 一 任 站 长 。
“ 长 城 ， 长 城 ， 我 是 中 心 ， 请 回 答 。 ” 梁 平 急 切 地 呼 叫 着 。
“ 梁 头 儿 ， 什 么 事 ？ 说 吧 。 ” 吴 通 明 还 是 老 样 子 ， 不 慌 不 忙 地 答 道 。
中 学 时 梁 平 是 班 长 ， 班 上 的 同 学 都 叫 他 ‘ 梁 头 儿 ’ ， 吴 通 明 也 不 例 外 ， 还 把 这 传 统 发 扬 到 了 宇 航 中 心 ， 只 要 不 是 正 式 场 合 ， 宇 航 中 心 上 上 下 下 的 人 都 直 呼 其 ‘ 梁 头 儿 ’ ， 梁 平 觉 得 这 么 叫 显 得 亲 切 ， 也 就 默 认 了 。
“ 上 面 来 了 正 式 通 知 ， 美 国 人 的 登 月 三 号 控 制 系 统 全 面 崩 溃 ， 请 求 我 们 营 救 。 你 有 什 么 好 主 意 ？ ”
“ 好 ， 好 极 了 。 太 好 了 。 ” 吴 通 明 顾 左 右 而 言 他 ， 梁 平 被 他 说 得 丈 二 和 尚 摸 不 到 头 脑 。
“ 什 么 好 极 了 ？ ”
“ 当 然 是 指 美 国 人 出 事 好 极 了 ， 还 能 有 什 么 。 让 他 们 对 中 国 封 锁 发 动 机 技 术 ， 这 回 出 了 事 看 谁 帮 得 了 他 。 我 们 的 发 动 机 不 过 关 ， 造 不 出 大 型 飞 船 ， 就 飞 天 五 号 这 体 型 ， 哪 儿 拖 得 动 登 月 三 号 那 么 大 的 飞 船 ， 让 他 们 自 己 救 自 己 吧 。 我 没 办 法 。 ”
“ 别 这 么 说 ， 通 明 ， 能 想 办 法 就 想 点 办 法 ， 现 在 就 你 们 离 它 最 近 ， 再 过 儿 个 小 时 登 月 三 号 就 会 从 长 城 空 间 站 身 边 滑 过 ， 能 救 人 总 归 先 救 人 。 ”
“ 他 们 美 国 人 自 己 的 飞 船 呢 ？ 月 球 基 地 上 的 人 都 死 绝 了 ？ 整 个 儿 太 空 ， 就 只 美 国 人 自 己 有 大 型 飞 船 ， 何 必 由 我 们 出 手 。 ”
“ 时 间 来 不 及 。 正 因 为 是 大 型 飞 船 ， 检 修 期 比 我 们 的 飞 天 型 小 型 飞 船 长 了 二 倍 多 ， 现 在 月 球 基 地 根 本 就 没 有 能 出 勤 的 飞 船 ， 不 然 美 国 人 干 嘛 求 我 们 赤 色 中 国 ？ ”
“ 我 想 也 是 ， 原 来 如 此 。 那 又 如 何 ？ ”
“ 通 明 ， 别 这 样 ， 是 上 面 的 命 令 ， 再 说 ， 不 管 美 国 政 府 如 何 ， 人 命 总 是 人 命 ， 不 能 见 死 不 救 吧 ， 这 不 是 你 的 风 格 。 依 我 看 ， 你 的 太 空 经 验 丰 富 ， 应 该 有 好 建 议 的 。 对 不 对 ？ ”
“ 好 吧 ， 头 儿 ， 你 发 了 话 ， 我 们 只 好 照 做 。 ”
染 平 于 是 向 他 介 绍 了 一 下 已 经 了 解 到 的 情 况 和 营 救 计 划 的 大 致 内 容 ， 随 后 又 询 问 了 他 对 计 划 的 补 充 意 见 。
“ 意 见 ？ 不 敢 不 敢 ， 只 是 有 些 建 议 罢 了 。 ”
“ 还 不 快 说 ， 等 什 么 呢 。 ”
“ 等 你 发 钱 呀 ， 这 个 月 怎 么 都 得 多 给 些 红 包 喽 。 ”
“ 说 吧 ， 你 怎 么 象 个 老 太 太 似 地 喋 喋 不 休 呀 ， 说 ！ ” 梁 平 吼 道 。 他 一 向 拿 吴 通 明 没 办 法 ， 这 人 什 么 都 好 ， 就 是 爱 唠 叨 ， 好 在 梁 平 已 经 习 惯 了 。
“ 我 觉 得 ， 既 然 他 们 是 主 控 电 脑 出 了 问 题 ， 而 你 也 认 为 最 好 是 他 们 自 己 能 恢 复 控 制 ， 当 务 之 急 是 与 他 们 恢 复 联 系 ， 看 看 问 题 到 底 出 在 哪 儿 。 如 果 可 能 的 话 ， 我 希 望 能 在 他 们 飞 船 顶 部 的 天 线 上 加 一 个 调 制 解 调 器 ， 把 登 月 三 号 的 主 控 电 脑 与 地 面 网 络 连 起 来 ， 让 所 有 地 球 上 的 电 脑 专 家 一 起 会 诊 ， 这 样 ， 恢 复 控 制 的 时 间 一 定 会 大 大 缩 短 ， 还 有 ....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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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 席 ， 90 分 钟 前 酒 泉 不 是 报 告 说 美 国 ‘ 登 月 三 号 ’ 正 以 不 寻 常 的 轨 迹 和 速 度 逼 近 我 长 城 空 间 站 吗 ？ ” 总 理 匆 匆 忙 忙 地 走 进 主 席 办 公 室 ， 手 里 举 着 一 张 纸 。
“ 怎 么 ？ 有 什 么 内 幕 吗 ？ ”
“ 美 国 总 统 来 电 。 ” 总 理 微 笑 着 举 起 手 里 那 张 纸 。
“ 哦 ？ 他 讲 些 什 么 ？ ” 主 席 饶 有 兴 趣 地 接 过 电 文 ， 一 面 招 呼 总 理 坐 在 自 己 身 边 。
全 文 如 下 ：
“ 亲 爱 的 主 席 先 生 ：
我 国 科 学 探 索 飞 船 ‘ 登 月 三 号 ’ 于 今 晨 7:30 遭 到 磁 暴 的 袭 击 ， 主 控 电 脑 损 坏 严 重 。 预 计 ' 登 月 三 号 ' 将 于 12 ： 15 进 入 贵 国 长 城 空 间 站 轨 道 范 围 ， 以 近 16.77m/s 的 相 对 速 度 在 距 空 间 站 1498.5 米 处 擦 过 。 希 望 贵 国 政 府 能 本 着 人 道 主 义 精 神 伸 出 救 援 之 手 。
谨 致 以 最 崇 高 的 敬 意 。
美 利 坚 合 众 国 总 统 ： 莫 里 特 · 霍 法 ”
“ 你 怎 么 看 ？ ” 主 席 扭 过 头 来 冲 着 总 理 道 。
“ 时 间 很 紧 迫 。 ”
“ 是 啊 。 那 么 酒 泉 那 边 有 什 么 新 消 息 吗 ？ ”
“ 还 没 有 进 一 步 的 报 告 。 ”
“ 我 们 是 不 是 也 需 要 来 个 小 小 的 ‘ 内 阁 会 议 ’ 呢 ？ ” 主 席 有 些 犹 豫 了 。
“ 恐 怕 来 不 及 了 ， ” 总 理 肯 定 地 说 ， “ 他 们 的 速 度 太 快 ， 还 好 我 们 的 ‘ 飞 天 五 号 ’ 正 在 该 区 域 巡 航 ， 马 上 行 动 的 话 还 有 机 会 ， 再 迟 一 步 ， 想 援 助 也 跟 不 上 了 。 这 可 是 改 善 中 美 关 系 的 一 次 绝 好 的 机 会 。 ”
“ 那 就 问 问 酒 泉 的 意 见 吧 。 如 果 他 们 说 可 以 就 马 上 行 动 。 关 键 是 我 们 要 有 这 个 实 力 ， 不 能 言 而 无 信 嘛 。 毕 竟 ， 我 们 的 航 天 能 力 是 有 限 的 。 ”
2055 年 6 月 21 日 11:10 酒 泉 宇 航 中 心
宇 航 中 心 的 负 责 人 梁 平 是 新 提 上 来 的 大 校 ， 年 仅 42 岁 。 他 个 子 不 高 ， 长 得 不 算 英 俊 ， 只 是 戴 着 一 副 金 边 眼 镜 ， 颇 有 些 学 者 风 度 。 他 是 上 海 交 通 大 学 电 子 工 程 系 毕 业 的 ， 获 电 子 信 息 学 博 士 学 位 ， 2043 年 在 美 国 麻 省 理 工 大 学 获 外 太 空 航 行 系 统 工 程 专 业 博 士 学 位 ， 同 年 ， 应 邀 回 到 国 内 在 北 京 航 天 航 空 大 学 实 险 室 主 持 飞 行 器 系 统 工 程 的 研 究 工 作 。 两 年 后 ， 他 所 领 导 的 研 究 小 组 不 断 取 得 突 破 性 进 展 ， 引 起 了 全 世 界 的 注 意 。 很 快 ， 国 防 部 长 黄 浩 然 就 指 名 要 他 前 往 酒 泉 宇 航 中 心 主 持 卫 星 通 讯 与 卫 星 遥 控 的 研 究 课 题 。 在 短 短 几 年 间 他 所 领 导 的 科 研 小 组 一 路 披 荆 斩 棘 ， 多 次 取 得 创 造 性 成 果 ， 使 中 国 在 这 一 领 域 远 远 超 过 其 它 任 何 一 个 国 家 ， 拥 有 了 世 界 上 最 尖 端 的 技 术 ， 梁 平 本 人 亦 成 为 这 一 领 域 国 际 公 认 的 学 术 权 威 。 和 梁 平 有 过 接 触 的 人 都 说 他 技 术 过 硬 ， 人 品 又 好 ， 不 妒 贤 忌 能 ， 从 来 不 争 功 ， 还 很 有 人 缘 ， 又 有 人 说 他 平 易 近 人 ， 没 有 官 架 子 ， 对 人 非 常 热 情 亲 切 ， 群 众 关 系 很 好 ， 也 能 服 众 。 正 因 为 这 些 性 格 上 的 优 点 才 使 他 击 败 对 手 获 得 宇 航 中 心 负 责 人 的 任 职 。 不 过 ， 人 无 完 人 ， 当 年 反 对 他 出 任 的 人 也 不 少 ， 说 他 有 时 太 不 象 官 了 ， 手 下 人 常 和 他 嘻 嘻 哈 哈 地 开 玩 笑 ， 不 成 体 统 ； 也 有 人 说 他 在 关 键 时 刻 怕 担 责 任 ， 不 能 委 以 重 任 ； 更 有 说 他 哗 众 取 宠 的 。 但 梁 平 就 是 梁 平 。
今 天 一 大 早 梁 平 就 发 现 美 国 人 刚 发 射 的 登 月 三 号 运 行 不 太 正 常 ， 偏 离 了 其 原 订 轨 道 ， 一 路 直 奔 长 城 空 间 站 而 来 。 一 开 始 他 还 以 为 又 是 美 国 人 搞 的 什 么 小 把 戏 ， 意 图 探 知 长 城 空 间 站 的 一 些 重 要 数 据 情 报 ， 于 是 马 上 向 上 汇 报 ， 直 到 几 分 钟 前 他 才 从 黄 部 长 那 里 得 知 美 国 人 是 遇 上 了 大 麻 烦 ， 而 且 这 ‘ 麻 烦 ’ 大 到 需 要 傲 慢 的 美 国 佬 放 下 面 子 ‘ 屈 尊 ’ 向 中 国 人 求 助 ！ 实 在 是 很 有 意 思 。
不 过 ， 做 为 援 助 小 组 的 负 责 人 ， 可 就 没 那 么 有 意 思 了 。
这 件 事 事 关 重 大 ， 轻 则 影 响 中 美 外 交 关 系 ， 重 则 对 整 个 国 际 环 境 有 战 略 性 影 响 ， 他 梁 平 可 担 不 起 这 么 大 的 责 任 。 “ 最 好 能 不 说 话 ， 自 己 只 提 供 意 见 ， 最 后 的 决 定 由 上 面 下 。 那 样 比 较 稳 妥 。 ” 他 想 。
梁 平 的 座 永 铭 是 “ 大 胆 设 想 ， 小 心 求 证 ” ， 关 于 ‘ 大 胆 设 想 ’ 这 一 点 ， 他 已 在 自 己 的 学 术 论 文 中 充 份 地 展 现 了 出 来 ， 而 他 的 谨 慎 小 心 则 在 整 个 宇 航 中 心 是 出 了 名 的 ， 有 时 甚 至 小 心 到 让 别 人 怀 疑 像 他 这 样 的 人 如 何 能 在 科 研 上 取 得 突 破 性 进 展 的 地 步 ： 不 到 万 无 一 失 他 绝 不 会 轻 易 冒 险 。 这 次 更 是 如 此 。
他 花 了 将 近 一 个 小 时 的 时 间 考 虑 最 佳 行 动 方 案 ， 但 发 现 无 论 怎 么 做 都 难 以 做 到 万 无 一 失 ， 实 在 是 伤 脑 筋 。 正 自 犹 豫 间 ， 黄 部 长 又 打 来 电 话 询 问 进 展 。
“ 情 况 怎 么 样 ？ ”
“ 我 们 正 在 拟 定 详 细 的 计 划 。 ”
“ 详 细 的 计 划 回 头 再 谈 ， 我 只 问 你 有 没 有 把 握 。 ”
“ 不 太 好 说 呀 ， 部 长 。 你 也 知 道 ， 长 城 空 间 站 上 没 有 大 型 营 救 船 ， 飞 天 系 列 还 在 实 验 中 ， 性 能 很 不 稳 定 ， 宇 航 员 的 经 验 也 不 足 ， 难 保 会 不 会 出 意 外 ， 人 没 救 成 反 而 把 自 己 给 搭 进 去 了 ， 贻 笑 大 方 。 ” 他 停 了 几 秒 ， 等 着 黄 部 长 的 反 应 ： “ 责 任 重 大 ， 我 .... ”
“ 问 你 一 句 行 不 行 你 摆 出 那 么 多 困 难 来 ， 真 是 乱 弹 琴 ！ ” 听 上 去 黄 部 长 有 些 火 了 ， 声 音 也 大 了 起 来 ， 梁 平 不 得 不 把 听 筒 拿 远 一 些 ， 直 到 距 离 自 己 足 有 一 臂 之 遥 ， 但 饶 是 如 此 ， 黄 部 长 的 声 音 还 是 穿 过 话 筒 发 散 在 房 间 的 每 个 角 落 。 看 到 他 这 个 样 子 ， 监 测 室 里 的 工 作 人 员 都 相 视 而 笑 ， 因 为 这 种 情 况 不 止 一 次 两 次 了 ， 黄 部 长 甚 至 因 此 而 落 了 个 ‘ 高 音 喇 叭 ’ 的 外 号 。
“ 当 我 不 知 道 你 ！ 搞 什 么 搞 ！ 有 点 困 难 你 就 往 后 缩 ！ 以 前 你 不 是 这 样 的 嘛 。 你 还 是 不 是 共 产 党 员 ？ 哪 个 共 产 党 员 会 见 到 困 难 住 后 躲 ！ 我 告 诉 你 ， 你 最 好 拿 出 点 样 子 来 ， 有 一 说 一 有 二 说 二 ， 该 是 什 么 就 是 什 么 。 懂 了 吗 ？ ”
“ 是 ， 部 长 。 ”
“ 那 到 底 行 不 行 ？ ”
“ 可 以 试 一 试 。 ”
“ 我 可 告 诉 你 ， 别 因 为 我 骂 了 你 就 不 行 也 行 了 ， 我 没 那 个 意 思 ， 你 是 专 家 ， 主 意 得 你 拿 。 ”
“ 就 因 为 我 是 专 家 ， 所 以 才 不 敢 拍 板 。 这 次 我 们 只 能 量 力 而 行 ， 成 与 不 成 真 地 很 难 说 ， 有 许 多 意 料 外 的 因 素 会 直 接 影 响 到 营 救 行 动 的 成 败 。 ”
听 到 梁 平 这 么 一 说 ， 黄 部 长 的 口 气 也 缓 和 下 来 ： “ 你 放 心 ， 天 塌 下 来 我 顶 着 ， 绝 砸 不 到 你 头 上 。 我 刚 才 冲 你 发 火 是 怕 你 藏 牌 ， 有 局 变 无 局 啊 。 ”
这 一 点 梁 平 又 何 尝 不 知 啊 ， 可 这 并 非 普 通 意 义 上 的 营 救 ， 实 际 却 是 张 政 治 牌 ， 难 打 呀 。
“ 虽 说 是 美 国 人 的 飞 船 ， 可 必 竟 是 三 十 二 条 人 命 ， 就 是 从 人 道 主 义 的 层 次 上 讲 我 们 也 不 能 见 死 不 救 ， 何 况 我 们 还 是 有 可 能 成 功 的 。 对 不 对 ？ ” 黄 部 长 接 着 说 。
梁 平 心 中 一 凛 ， 是 啊 ， 即 使 光 从 人 道 主 义 讲 也 不 能 见 死 不 救 ， 政 治 不 过 是 政 治 ， 而 科 学 是 没 有 国 界 的 。 “ 我 明 白 了 ， 部 长 ， 请 放 心 ， 我 会 尽 一 切 努 力 营 救 登 月 三 号 机 组 成 员 的 ！ ”
放 下 电 话 ， 梁 平 低 下 头 看 看 面 前 刚 拟 好 的 行 动 草 案 ， 该 草 案 根 据 登 月 三 号 的 具 体 情 况 分 为 六 条 ：
1 登 月 三 号 完 全 恢 复 系 统 控 制 。
这 种 情 况 当 然 最 好 ， 中 方 的 任 务 仅 仅 是 护 送 他 们 返 航 ， 责 任 相 对 来 说 最 小 ， 不 过 也 是 最 不 可 能 的 。
2 登 月 三 号 恢 复 部 份 系 统 控 制 ， 包 括 动 力 系 统 及 导 航 系 统 。
只 要 恢 复 了 这 两 个 系 统 ， 登 月 三 号 便 可 即 刻 返 航 ， 中 方 的 营 救 小 组 可 以 帮 助 他 们 调 整 飞 船 的 方 向 并 协 助 他 们 做 好 着 陆 准 备 。
3 登 月 三 号 恢 复 部 份 系 统 控 制 ， 仅 包 括 安 全 系 统 。
如 果 安 全 系 统 恢 复 了 ， 就 可 以 打 开 舱 门 ， 所 有 船 员 可 以 弃 船 。 有 了 中 方 营 救 船 的 接 应 ， 宇 航 服 自 带 的 推 进 器 足 以 使 他 们 成 功 地 完 成 太 空 行 走 ， 只 要 人 到 了 安 全 的 地 方 ， 其 余 的 事 便 可 稍 后 再 作 处 理 。
4 登 月 三 号 仍 处 于 完 全 失 控 的 状 态 下 。
本 着 救 人 第 一 的 原 则 ， 建 议 强 行 打 开 其 舱 门 。 最 好 能 破 坏 舱 门 控 制 电 路 而 不 动 登 月 三 号 的 船 体 。 如 果 失 败 ， 可 直 接 炸 开 舱 门 的 接 合 处 ， 缺 点 是 爆 炸 有 可 能 伤 及 登 月 三 号 的 船 员 。 最 后 ， 可 以 用 切 割 机 选 择 飞 船 船 壳 较 为 薄 弱 的 后 部 切 割 出 一 个 足 够 大 的 洞 让 他 们 钻 出 来 。
看 似 简 单 ， 其 中 却 是 变 化 多 多 。 一 不 小 心 就 可 能 出 大 问 题 。 所 以 ， 他 在 最 后 方 案 出 台 前 想 问 一 问 宇 航 员 的 意 见 。
长 城 空 间 站 站 长 兼 飞 天 五 号 的 船 长 吴 通 明 是 梁 平 的 中 学 同 学 ， 两 人 一 直 是 很 要 好 的 朋 友 ， 而 吴 通 明 之 所 以 能 调 到 长 城 空 间 站 当 站 长 ， 梁 平 也 是 有 些 ‘ 贡 献 ’ 的 。 不 过 ， 吴 通 明 的 业 务 也 的 确 相 当 出 色 ： 他 出 生 于 2011 年 11 月 ， 中 学 毕 业 后 就 进 了 第 二 航 空 兵 学 院 学 习 战 斗 机 驾 驶 ， 2032 年 拿 着 刚 得 的 学 士 学 位 进 了 第 一 航 空 大 队 驾 驶 J450 战 斗 机 。 五 年 后 ， 由 于 他 在 部 队 上 表 现 出 色 被 送 到 国 防 科 技 大 学 电 子 工 程 系 进 修 硕 士 学 位 ， 毕 业 那 年 刚 好 宇 航 局 想 招 几 个 懂 电 子 技 术 的 战 斗 机 驾 驶 员 当 军 用 飞 船 的 宇 航 员 ， 他 所 在 大 队 的 队 长 毫 不 犹 豫 地 推 荐 了 他 。 所 以 当 长 城 空 间 站 于 2050 年 建 好 之 时 ， 吴 通 明 已 是 有 着 十 年 航 行 经 验 的 宇 航 员 了 ， 因 他 在 所 有 竞 争 者 中 学 历 最 高 ， 又 有 梁 平 的 竭 力 推 荐 ， 很 快 就 被 任 命 为 空 间 站 的 第 一 任 站 长 。
“ 长 城 ， 长 城 ， 我 是 中 心 ， 请 回 答 。 ” 梁 平 急 切 地 呼 叫 着 。
“ 梁 头 儿 ， 什 么 事 ？ 说 吧 。 ” 吴 通 明 还 是 老 样 子 ， 不 慌 不 忙 地 答 道 。
中 学 时 梁 平 是 班 长 ， 班 上 的 同 学 都 叫 他 ‘ 梁 头 儿 ’ ， 吴 通 明 也 不 例 外 ， 还 把 这 传 统 发 扬 到 了 宇 航 中 心 ， 只 要 不 是 正 式 场 合 ， 宇 航 中 心 上 上 下 下 的 人 都 直 呼 其 ‘ 梁 头 儿 ’ ， 梁 平 觉 得 这 么 叫 显 得 亲 切 ， 也 就 默 认 了 。
“ 上 面 来 了 正 式 通 知 ， 美 国 人 的 登 月 三 号 控 制 系 统 全 面 崩 溃 ， 请 求 我 们 营 救 。 你 有 什 么 好 主 意 ？ ”
“ 好 ， 好 极 了 。 太 好 了 。 ” 吴 通 明 顾 左 右 而 言 他 ， 梁 平 被 他 说 得 丈 二 和 尚 摸 不 到 头 脑 。
“ 什 么 好 极 了 ？ ”
“ 当 然 是 指 美 国 人 出 事 好 极 了 ， 还 能 有 什 么 。 让 他 们 对 中 国 封 锁 发 动 机 技 术 ， 这 回 出 了 事 看 谁 帮 得 了 他 。 我 们 的 发 动 机 不 过 关 ， 造 不 出 大 型 飞 船 ， 就 飞 天 五 号 这 体 型 ， 哪 儿 拖 得 动 登 月 三 号 那 么 大 的 飞 船 ， 让 他 们 自 己 救 自 己 吧 。 我 没 办 法 。 ”
“ 别 这 么 说 ， 通 明 ， 能 想 办 法 就 想 点 办 法 ， 现 在 就 你 们 离 它 最 近 ， 再 过 儿 个 小 时 登 月 三 号 就 会 从 长 城 空 间 站 身 边 滑 过 ， 能 救 人 总 归 先 救 人 。 ”
“ 他 们 美 国 人 自 己 的 飞 船 呢 ？ 月 球 基 地 上 的 人 都 死 绝 了 ？ 整 个 儿 太 空 ， 就 只 美 国 人 自 己 有 大 型 飞 船 ， 何 必 由 我 们 出 手 。 ”
“ 时 间 来 不 及 。 正 因 为 是 大 型 飞 船 ， 检 修 期 比 我 们 的 飞 天 型 小 型 飞 船 长 了 二 倍 多 ， 现 在 月 球 基 地 根 本 就 没 有 能 出 勤 的 飞 船 ， 不 然 美 国 人 干 嘛 求 我 们 赤 色 中 国 ？ ”
“ 我 想 也 是 ， 原 来 如 此 。 那 又 如 何 ？ ”
“ 通 明 ， 别 这 样 ， 是 上 面 的 命 令 ， 再 说 ， 不 管 美 国 政 府 如 何 ， 人 命 总 是 人 命 ， 不 能 见 死 不 救 吧 ， 这 不 是 你 的 风 格 。 依 我 看 ， 你 的 太 空 经 验 丰 富 ， 应 该 有 好 建 议 的 。 对 不 对 ？ ”
“ 好 吧 ， 头 儿 ， 你 发 了 话 ， 我 们 只 好 照 做 。 ”
染 平 于 是 向 他 介 绍 了 一 下 已 经 了 解 到 的 情 况 和 营 救 计 划 的 大 致 内 容 ， 随 后 又 询 问 了 他 对 计 划 的 补 充 意 见 。
“ 意 见 ？ 不 敢 不 敢 ， 只 是 有 些 建 议 罢 了 。 ”
“ 还 不 快 说 ， 等 什 么 呢 。 ”
“ 等 你 发 钱 呀 ， 这 个 月 怎 么 都 得 多 给 些 红 包 喽 。 ”
“ 说 吧 ， 你 怎 么 象 个 老 太 太 似 地 喋 喋 不 休 呀 ， 说 ！ ” 梁 平 吼 道 。 他 一 向 拿 吴 通 明 没 办 法 ， 这 人 什 么 都 好 ， 就 是 爱 唠 叨 ， 好 在 梁 平 已 经 习 惯 了 。
“ 我 觉 得 ， 既 然 他 们 是 主 控 电 脑 出 了 问 题 ， 而 你 也 认 为 最 好 是 他 们 自 己 能 恢 复 控 制 ， 当 务 之 急 是 与 他 们 恢 复 联 系 ， 看 看 问 题 到 底 出 在 哪 儿 。 如 果 可 能 的 话 ， 我 希 望 能 在 他 们 飞 船 顶 部 的 天 线 上 加 一 个 调 制 解 调 器 ， 把 登 月 三 号 的 主 控 电 脑 与 地 面 网 络 连 起 来 ， 让 所 有 地 球 上 的 电 脑 专 家 一 起 会 诊 ， 这 样 ， 恢 复 控 制 的 时 间 一 定 会 大 大 缩 短 ， 还 有 ....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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