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幸好第二天上班时间是三点。经过近一天一夜的调整，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依然三点不到就进了RESTAURANT，进门的时候，勉强学会了和里面的人说一声HI，认识不认识的。直接进到厨房里间换了制服，照镜子的时候，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她们互相打着招呼，我就象里面看不见的空气。我扭过头BIE撇了一眼也在换衣服的矮胖女子，大凡这样的体形估计不是香港人就是广东人。她正裸着上身，只穿一件内衣，露出很大的肚皮。原来是个大肚婆！她应该是在前台上班，可是看了还是让我吓一跳，这么大的肚子还上班啊？
出了厨房，发现今天做ATTENDENT的又换了一位，应该JEFF所说的小杨吧。很文静的女孩，我悄悄地看了她几眼。她长得应该说挺好看，眼睛很大，虽然嘴有点瘪，总是很和气的笑着。我心想，这样漂亮的女孩，在厨房里传来传去的是不是有点资源浪费啊？前台接待的那个，脚上穿着十公分厚的鞋子，看着还是象侏儒。这里的事，有时候想不通。
依旧象往常一样开始工作，从摆放餐具到提汤桶。这是我做这份工作的第三天了，基本上我都知道哪步应该做什么。那个叫小杨的只管有条有理的做着她的事，我在一旁帮着她。她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反正大家都一样吧，做好自己的份内工作就行了。我想接过她端的盆子，有时候她会说“我来好了。”好象不让我操心。于是我就另外找事做。在这种地方做事，千万不能让老板看到你闲着。这个我懂。活不多的时候，手里拿块毛巾在餐台边一排一排的转，不时用毛巾镲拭一下溅到出上的菜汁。
尽管这样，不停地来回走动，对我还是一个很大的负担。中间看到JEFF一趟趟地端着那大盆的堆得象小山一样的蟹腿，从厨房到大厅来回地穿梭。那样的份量要准确无误地嵌进为了保温几乎是沸水的水槽里，对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有几次，把菜盆放进去，因为位置没对准被下面的水蒸汽熏了，烫得我差点没把菜盆都扔掉。每次端盆子的时候我都会小心奕奕地用两块小毛巾垫在手里，不管是冷菜热菜。走路的时候也是小碎步地跑，因为地面会很滑，加上我的鞋底不防滑，一不小心可能会滑倒。我可不象赚这几块钱把自己给弄惨了。
今天的时间过得越来越慢，我不时地看表，希望它能走快一些。可是越看它就越慢，好象停止了一样。好不容易熬到八点半，我跟小杨小声地说我要吃饭了，你吃不吃？她说她不吃让我去吃好了。趁着吃饭的十几分钟，我找了储藏室的一个角落坐下，再不坐下来歇一歇简直要我的命了。
吃完饭我几乎挪着脚走，过去看刚刚贴出来的下周的SCHEDULE。下周的时间从周三开始，周三下WU，周四也是下WU，周五半天周六周日整天。一看时间，问题来了。我可以理解排我的时间，应该是其它“老人”不太愿意做的，比如周末。时间不是问题，对我来说，反正闲着的时候天天是周末。可是连续两天从十点到十点，我要投降啦。晚上十点下班到家里十一点半，第二天早上八点又得起来开始第二个十二小时？象我这个身体状况，连续做两天，到时候肯定会更糟。我走出厨房，琢磨着怎么跟JEFF说，“我想周六的班换一下。”我心里想着，不时地四处看一下JEFF在哪里出现。要是他提早走了，我就得等下周了。象这种要换时间的事，应该提得越早越好，免得到时让他安排措手不及。终于看到JEFF走过来，见他进了厨房，我跟进去，我有点怯怯地说“经理，我想跟你商量点事。”他没看我说“行，到我办公室去吧。”我跟着他，进了那间小小的工作间，他让我坐了，特意把身后的门打开，以让外面的人也能看见。我坐下，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说“我看了下周的SCHEDULE，我想把周六的时间调一下。”他拿出时间表，我接着说“最好不要两个连续的整天。”他看看表说，这样的时间不算多，以后经常会有。又拿出整本的表格翻给我看，“这是我们最近的时间表，一般都是五六天，有的七天，而且几乎天天连续。”我说“我知道。我知道。”有的人恨不得一天做二十个小时呢。可是我不行。短暂的沉默。
他说，“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我说是吗，心想这跟聪明有什么关系。“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你，你学东西很快。”停一会儿，“但怎么说，有的人适合干体力的，有的人就是不行。比如象我们叫阿香的，她从乡下来，也没什么文化，不会英文。但有力气，不怕吃苦，除了做这个她没别的地方可以去。”“我说当初我还以为是讲英语才来的呢！”是啊，我最恨干体力活了。不过我也是乡下出来的，小时候就是痛恨那些又苦又累而且怎么学也不行的农活，才逼着自己考上了大学。“她素质不高，讲话也不注意。我昨天就怕她骂了一顿，说带新人怎么好这样。”我知道他说的是昨天的事，其实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倒是在为我打抱不平了。“你能做到这样，我已经非常感激了。”是吗？跟她吵我也没什么好处呀？再说我也没那个资格，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其实我之所以这样忍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但是他这样说，让我觉着心里很温暖，毕竟有人看着我受了委屈在后面默默支持我。
“说实话，我看着你做事，我都累。你不要生气。你看我们干活，都是三步并作两步的，一趟能端上的绝不分两趟。”我说没有没有，我看到了。他说他现在需要一个一周能做六十个小时的人，因为圣诞节快到了，我说我理解没关系的。尽管我这样说，他还是很柔和地说希望你能够理解，如果我让你做P-T，那就要另外再找个P-T的。而现在很多人都排队等着想做F-T。我说是的是的，把机会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吧。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的，这份工作对我不是很重要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有点伤感。我问“你在这里做了几年了？”
他说，七年了。从BUSBOY做起，就是外面推着整车盆子的。我恍然大悟，哦，原来这就是BUSBOY啊，以前人家跟我解释了半天我就是想不明白，以为象BUS一样在大厅里跑来跑去呢。亲眼看见，再回过头一想，马上就明白了。所以，很多的事，经历和没有经历一定是不一样的。后来又做WAITER。我说难道你就没有做别的吗？他说中间去上过学，一边在这里做，一边去读了个计算机的COLLAGE。毕业后找到了一份年薪40K的工作，但是这里的老板不肯放他。让他再等半年，他把店里的股份转给他。就这样，他放弃了那份工作，继续在这里做。半年前他接手了前一老板转给他的股份，与其它几个合伙人共同经营。不料刚接手就碰上了SARS，他摇摇头“可能我命苦吧！”我说生意这么好，很快会赚回来的，他说到现在本钱还没回来呢。
我问你是哪里人啊？他说，上海人。我说，哦，一看你就象上海人，怪不得对我的学校和城市那么了解。我说我是宁波的。他没有反应，说“我不象上海人，因为我小时候生活在部队里。”其实我的意思应该说，他长得象上海人吧，瘦瘦高高的，一张上海男人特有的白晰带点精致的脸。只是无情的岁月已经在上面留下了些许沧桑的印迹。出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到民航局的副处长，那时我才二十九岁，是局里最年轻的处级干部。因为老婆先出国，那时就为了我出还是不出很矛盾。当时我也看到了我在国内的末来，再呆下去，五年十年，就是个副处级，很难再往上去。于是我下决心出来，博一博。刚好那时候，岳父岳母经营一家小咖啡馆，两个老人做得都累病倒了。我接手过来，经营一段时间后把它转手卖了出去。再后来买了房，又开始供房。说完了，他垂着眼皮，好象很累，不时的用手指搓揉着。“就是这样，做餐馆很累，努力做吧”
。
我忽然带点同情地看着他，他咧嘴笑的时候，一口参龇不齐，被烟草熏得很黑的牙齿，在那张白净的脸上特别显眼。看来他最起码曾经是个老烟鬼。国内那些辉煌的岁月，哪个这种资历的男人和烟酒不沾边呢？一头短短的黑发里，夹杂着这边许多年纪不大的人很普遍的星星点点的白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但是我很乐意当一个这样特殊的听众。它的某一部份深深地打动了我，也在改变着我的生活。我知道，当选择变成必须的时候，感受是不一样的。就象现在的我。
他似乎从自己倾诉的情绪里苏醒过来，抬起头说，“找工作的话，最好不要找餐馆，餐馆是所有的工里面最累的。除非是前台，就是接接电话那种，但要求英语很好。或者领位，但进进出出也要走很多路。WAITRESS，体力要求会低一些，但有时端那些酒杯空杯的，也不轻松。象这里的WAIT，我们测算了一下，一天下来平均要走四十五公里。”我听得睁大了茫然的眼睛。边惊奇又幼稚地问，是吗？是吗？我说其实我是想体验一下打工的感觉。不过还是很感谢他告诉我那么多，而且用他付钱给我的时间。
这一场谈话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最后他看了下表说，我帮你把工资结一下，你先过去帮他们收拾，收拾完了就过来拿。我应了，走出去。台上的盘子已经都收完了，小杨和阿香在里面冲洗，我帮他们一起洗完了盘子，把餐布在外面晾了。心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没有说一声你们好，也将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去，没有说一声再会。想起徐志摩的那首诗，我悄悄地走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把JEFF给我的围裙发，领结帽子发罩原封不地还到他的行里，他递给我一个信封，说一共一百四十八点五。比我心里算的要多几块，看来他没有扣我吃饭的时间。我接过信封，心里竟有几分感动。不管怎么样，他对我比我想象地要好。他是个聪明人，有时候，只要一点点的恩惠，这世界是就会多一个感激你的人。
走出门的时候，他在后面大声地说”以后来吃饭啊！”我回过头很真诚地说“一定会的！”是的，我一定会来的，为了吃那些我早就嘴谗的那些菜。也为了表示我心中对他美好的祝福和感激。毕竟他给了我在这里打第一份工的机会！
后记：不好意思，这份工一共就做了三天，写起好象三年一样。希望没有浪费各位的时间。
我只是想说，也许当我们怀着感恩的心情去面对这个世界，你会觉得你遇到的都是好人。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出了厨房，发现今天做ATTENDENT的又换了一位，应该JEFF所说的小杨吧。很文静的女孩，我悄悄地看了她几眼。她长得应该说挺好看，眼睛很大，虽然嘴有点瘪，总是很和气的笑着。我心想，这样漂亮的女孩，在厨房里传来传去的是不是有点资源浪费啊？前台接待的那个，脚上穿着十公分厚的鞋子，看着还是象侏儒。这里的事，有时候想不通。
依旧象往常一样开始工作，从摆放餐具到提汤桶。这是我做这份工作的第三天了，基本上我都知道哪步应该做什么。那个叫小杨的只管有条有理的做着她的事，我在一旁帮着她。她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反正大家都一样吧，做好自己的份内工作就行了。我想接过她端的盆子，有时候她会说“我来好了。”好象不让我操心。于是我就另外找事做。在这种地方做事，千万不能让老板看到你闲着。这个我懂。活不多的时候，手里拿块毛巾在餐台边一排一排的转，不时用毛巾镲拭一下溅到出上的菜汁。
尽管这样，不停地来回走动，对我还是一个很大的负担。中间看到JEFF一趟趟地端着那大盆的堆得象小山一样的蟹腿，从厨房到大厅来回地穿梭。那样的份量要准确无误地嵌进为了保温几乎是沸水的水槽里，对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有几次，把菜盆放进去，因为位置没对准被下面的水蒸汽熏了，烫得我差点没把菜盆都扔掉。每次端盆子的时候我都会小心奕奕地用两块小毛巾垫在手里，不管是冷菜热菜。走路的时候也是小碎步地跑，因为地面会很滑，加上我的鞋底不防滑，一不小心可能会滑倒。我可不象赚这几块钱把自己给弄惨了。
今天的时间过得越来越慢，我不时地看表，希望它能走快一些。可是越看它就越慢，好象停止了一样。好不容易熬到八点半，我跟小杨小声地说我要吃饭了，你吃不吃？她说她不吃让我去吃好了。趁着吃饭的十几分钟，我找了储藏室的一个角落坐下，再不坐下来歇一歇简直要我的命了。
吃完饭我几乎挪着脚走，过去看刚刚贴出来的下周的SCHEDULE。下周的时间从周三开始，周三下WU，周四也是下WU，周五半天周六周日整天。一看时间，问题来了。我可以理解排我的时间，应该是其它“老人”不太愿意做的，比如周末。时间不是问题，对我来说，反正闲着的时候天天是周末。可是连续两天从十点到十点，我要投降啦。晚上十点下班到家里十一点半，第二天早上八点又得起来开始第二个十二小时？象我这个身体状况，连续做两天，到时候肯定会更糟。我走出厨房，琢磨着怎么跟JEFF说，“我想周六的班换一下。”我心里想着，不时地四处看一下JEFF在哪里出现。要是他提早走了，我就得等下周了。象这种要换时间的事，应该提得越早越好，免得到时让他安排措手不及。终于看到JEFF走过来，见他进了厨房，我跟进去，我有点怯怯地说“经理，我想跟你商量点事。”他没看我说“行，到我办公室去吧。”我跟着他，进了那间小小的工作间，他让我坐了，特意把身后的门打开，以让外面的人也能看见。我坐下，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说“我看了下周的SCHEDULE，我想把周六的时间调一下。”他拿出时间表，我接着说“最好不要两个连续的整天。”他看看表说，这样的时间不算多，以后经常会有。又拿出整本的表格翻给我看，“这是我们最近的时间表，一般都是五六天，有的七天，而且几乎天天连续。”我说“我知道。我知道。”有的人恨不得一天做二十个小时呢。可是我不行。短暂的沉默。
他说，“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我说是吗，心想这跟聪明有什么关系。“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你，你学东西很快。”停一会儿，“但怎么说，有的人适合干体力的，有的人就是不行。比如象我们叫阿香的，她从乡下来，也没什么文化，不会英文。但有力气，不怕吃苦，除了做这个她没别的地方可以去。”“我说当初我还以为是讲英语才来的呢！”是啊，我最恨干体力活了。不过我也是乡下出来的，小时候就是痛恨那些又苦又累而且怎么学也不行的农活，才逼着自己考上了大学。“她素质不高，讲话也不注意。我昨天就怕她骂了一顿，说带新人怎么好这样。”我知道他说的是昨天的事，其实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他倒是在为我打抱不平了。“你能做到这样，我已经非常感激了。”是吗？跟她吵我也没什么好处呀？再说我也没那个资格，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其实我之所以这样忍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但是他这样说，让我觉着心里很温暖，毕竟有人看着我受了委屈在后面默默支持我。
“说实话，我看着你做事，我都累。你不要生气。你看我们干活，都是三步并作两步的，一趟能端上的绝不分两趟。”我说没有没有，我看到了。他说他现在需要一个一周能做六十个小时的人，因为圣诞节快到了，我说我理解没关系的。尽管我这样说，他还是很柔和地说希望你能够理解，如果我让你做P-T，那就要另外再找个P-T的。而现在很多人都排队等着想做F-T。我说是的是的，把机会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吧。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的，这份工作对我不是很重要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有点伤感。我问“你在这里做了几年了？”
他说，七年了。从BUSBOY做起，就是外面推着整车盆子的。我恍然大悟，哦，原来这就是BUSBOY啊，以前人家跟我解释了半天我就是想不明白，以为象BUS一样在大厅里跑来跑去呢。亲眼看见，再回过头一想，马上就明白了。所以，很多的事，经历和没有经历一定是不一样的。后来又做WAITER。我说难道你就没有做别的吗？他说中间去上过学，一边在这里做，一边去读了个计算机的COLLAGE。毕业后找到了一份年薪40K的工作，但是这里的老板不肯放他。让他再等半年，他把店里的股份转给他。就这样，他放弃了那份工作，继续在这里做。半年前他接手了前一老板转给他的股份，与其它几个合伙人共同经营。不料刚接手就碰上了SARS，他摇摇头“可能我命苦吧！”我说生意这么好，很快会赚回来的，他说到现在本钱还没回来呢。
我问你是哪里人啊？他说，上海人。我说，哦，一看你就象上海人，怪不得对我的学校和城市那么了解。我说我是宁波的。他没有反应，说“我不象上海人，因为我小时候生活在部队里。”其实我的意思应该说，他长得象上海人吧，瘦瘦高高的，一张上海男人特有的白晰带点精致的脸。只是无情的岁月已经在上面留下了些许沧桑的印迹。出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到民航局的副处长，那时我才二十九岁，是局里最年轻的处级干部。因为老婆先出国，那时就为了我出还是不出很矛盾。当时我也看到了我在国内的末来，再呆下去，五年十年，就是个副处级，很难再往上去。于是我下决心出来，博一博。刚好那时候，岳父岳母经营一家小咖啡馆，两个老人做得都累病倒了。我接手过来，经营一段时间后把它转手卖了出去。再后来买了房，又开始供房。说完了，他垂着眼皮，好象很累，不时的用手指搓揉着。“就是这样，做餐馆很累，努力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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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带点同情地看着他，他咧嘴笑的时候，一口参龇不齐，被烟草熏得很黑的牙齿，在那张白净的脸上特别显眼。看来他最起码曾经是个老烟鬼。国内那些辉煌的岁月，哪个这种资历的男人和烟酒不沾边呢？一头短短的黑发里，夹杂着这边许多年纪不大的人很普遍的星星点点的白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但是我很乐意当一个这样特殊的听众。它的某一部份深深地打动了我，也在改变着我的生活。我知道，当选择变成必须的时候，感受是不一样的。就象现在的我。
他似乎从自己倾诉的情绪里苏醒过来，抬起头说，“找工作的话，最好不要找餐馆，餐馆是所有的工里面最累的。除非是前台，就是接接电话那种，但要求英语很好。或者领位，但进进出出也要走很多路。WAITRESS，体力要求会低一些，但有时端那些酒杯空杯的，也不轻松。象这里的WAIT，我们测算了一下，一天下来平均要走四十五公里。”我听得睁大了茫然的眼睛。边惊奇又幼稚地问，是吗？是吗？我说其实我是想体验一下打工的感觉。不过还是很感谢他告诉我那么多，而且用他付钱给我的时间。
这一场谈话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最后他看了下表说，我帮你把工资结一下，你先过去帮他们收拾，收拾完了就过来拿。我应了，走出去。台上的盘子已经都收完了，小杨和阿香在里面冲洗，我帮他们一起洗完了盘子，把餐布在外面晾了。心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没有说一声你们好，也将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去，没有说一声再会。想起徐志摩的那首诗，我悄悄地走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把JEFF给我的围裙发，领结帽子发罩原封不地还到他的行里，他递给我一个信封，说一共一百四十八点五。比我心里算的要多几块，看来他没有扣我吃饭的时间。我接过信封，心里竟有几分感动。不管怎么样，他对我比我想象地要好。他是个聪明人，有时候，只要一点点的恩惠，这世界是就会多一个感激你的人。
走出门的时候，他在后面大声地说”以后来吃饭啊！”我回过头很真诚地说“一定会的！”是的，我一定会来的，为了吃那些我早就嘴谗的那些菜。也为了表示我心中对他美好的祝福和感激。毕竟他给了我在这里打第一份工的机会！
后记：不好意思，这份工一共就做了三天，写起好象三年一样。希望没有浪费各位的时间。
我只是想说，也许当我们怀着感恩的心情去面对这个世界，你会觉得你遇到的都是好人。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