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缺零花钱,找过肯德基,麦当劳,人家嫌校草蛮像太嫩谈吐又太社会,不要我。误打误撞,找到某家广告公司的INTERNSHIP,做文案写手,关在办公室里, 挖空心思写广告词,替人捉刀
主要的客户是台巴子房产公司,主打商品房广告,虹桥古北那片台巴子老板养小三金屋藏娇的商品房,不少还是花园洋房别墅小区
客户的立升素质嘛,从客户的客户身上就能看出来。巴子,有钞票的巴子,除了钞票没别的
那时我内心青涩无比,充其量不过就是个带点流氓习气会抽烟喝酒的古惑仔高中生,老油条老板怕我年纪太轻不接领子不懂经写出来的东西没腔调,特地派我去客户售楼处体验生活,还很贴心地告诉我要穿西装扎领带札记台型
我穿着借来的同学爸爸的西服,衬衫,皮鞋,和领带,样子松松垮垮,像套着一个大蛇皮袋,骑着锈迹斑斑的破脚踏车,去了售楼处
一到了门口,保安就来赶人,无他,钛合金四眼视力低下,烂木头脑袋智商感人
我白他一眼,也不废话,直接告诉那黑猫要么让我进去找某某某说话,要么把某某某叫出来到门口跟我说话,二选一
结果,保安眼前一黑,一头黑线,没HOLD住,放我进去了
见到了那某某某,台北职场女强人MILF莞然一笑,给我安排了一角落,私密性极强。电脑,自然是想都不要想,打字机(四通)也是不可能的,除了台灯,什么用电的设备都没有
连胸卡都没有,也不可以随意走动,更不可以迟到早退
我唯一可做的,就是OBSERVE,做一个不出声的旁观者,偷听销售员打电话,接待客户,翻阅各种BROCHURE和海外的楼宇家装画报杂志,做笔记,用一腔热血,冷眼看世界
那年头,大学还没开始扩招,外地人来的不多,公司底层员工清一色上海人,但为了做生意,个个都会台湾国语,比苏州话还要糯还要嗲,不光女生,连男生都是。特给力的是,为了突出台北(县)的国际范,个个还都会几句英文,国语中夹着英语,好像早点摊大饼加油条,毫无违和感
每天到了中午饭点,从员工到干部,没一个在工位上吃饭的,都跑去周围饭店,小砂锅面,炒菜,汉堡薯条,各种各种不是盒饭的中高端料理(柴爿馄饨这种安徽料理除外)。
只有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拿出一包饼干,趁四下无人,去饮水机倒杯热水,回到工位,边享受美食边冥想发呆
在我的角落望出去,每个办公桌都是美好未来。人家的桌上,每份合同意向书,无不在为我的“远大前程”(Great Expectations)背书
只有自己桌上,那包国营副食店零拷,论分量称的散装万年青老头饼干,和那杯免费的开水,将我拉回现实,提醒我尚未脱离“艰难时世”(Hard Times),不好太得瑟,要活在当下
Dickens真是个Dick, 太丧了
实习期很短,也就一个礼拜,本来,立壁角(法租界洋泾浜法语,Le piquet) 蹲一个礼拜,意思意思就可以回公司交差了。
偏偏,出事了,在最后一天。一个打扮地特像那种日剧教育片中COSPLAY OL的OL妹子,午饭后,回到办公室,毫无预警的,爆发了。。。
册那娘只B,啥人偷了我额皮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