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吃完晚饭,还不到八点。想着过年还没有给老母亲拜年,就找到兄长的微信发了信息问他今天是不是要回母亲那里。很快他回了信说:“去,今天新乡的小三儿去,我一会儿也过去。” 小三儿是我大姨家的三儿子,比我年长五六岁,见面叫小三儿哥,背后就叫他小三儿了。自从大姨去世以后,他和小三儿嫂每年过年都会来郑州给母亲,也就是他小姨拜年。我问:“哥,几点过去?” 哥说:“我一会儿就过去。”我说:“好,你过去后给我发个信息过来吧,我给咱妈拜个年。”
八点多,大哥用他的手机打开微信视频和我通上话。在窄窄的手机屏幕上见到了老母亲。气色看似比上次好了些,两腮浅浅的有些红润,好像也胖了,皱纹少了许多。虽然觉得可能是兄长手机的摄像头的问题,但心里还是安慰不少。兄长给母亲戴上了助听器,但我们的谈话似乎还是不顺畅。我对妈说:“妈,小州给您拜年了。” 手机屏幕上的母亲笑呵呵的胡乱答应着。哥问母亲:“听见小州给你拜年了吗?”母亲说:“听不见啊。”然后我见到手机晃动得厉害,应该是兄长给母亲调整助听器。屏幕稳定了,兄长又问母亲,这次听见了吧,母亲笑着说:“还是听不见。” 显然兄长和母亲得对话逻辑上有问题。如果妈听不见,她不应该回答才对啊。但我和兄长都没有意识到。哥说应该没问题呀。然后好像明白过来,对我说:“咱妈有点糊涂了。”又转头对妈说:“小州给你拜年,XX号是小州的生日。”妈说:“2月XX号,五十X了,属X的。”我眼眶湿润了,母亲虽然糊涂了,但儿子的生日属相还记得清清楚楚。我忍住泪对妈说:“妈,你记性不错啊。”哥说,咱妈就是对数字敏感。母亲过了会儿,又笑着说:“我今年八十四了,圆满完成任务了。” 母亲腊月刚过完生日,但这话咋让人听着扎心嘞。跟老母亲的通过视频电话,看到她气色不错,情绪也不错,让我觉得这个年过的踏实了许多。
这两天,在朋友圈和网络新闻上大家评论河南今年的春晚很牛B,特别是其中的一个歌舞节目《唐宫夜宴》和一个太极表演《天地之中》都很炸,很出圈。于是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在油管上找到河南台的春晚。本想从开始看,但看了开头,就实在看不下去了。主持人不仅长得不好看,而且表情呆滞,生硬的模仿着中央春晚的正统风格。想必好的主持人都被中央台或是其它台给挖角挖了去,比如这次中央春晚的首席主持任鲁豫。晚会串词生硬,还是几十年不变的政治腔,那调调倒是比朝鲜李春姬温柔些。我心想,有必要把所有媒体都变成一本正经的模样吗?最近一直在看鲁迅,突然觉得如果鲁迅在世,一定会把这帮戏子骂的狗血喷头。难道中国的文人们都去练葵花宝典了吗?唉,是不是俺国太不自信了,好歹咱们的GDP也世界第二?
还好不是看现场直播,可以跳着看,于是就用遥控器把节目拉到要看的那个《唐宫夜宴》那段儿。因为没有观众,电视台搞了些特技之类,倒是挺好看。但我实在不喜欢那个舞蹈。毕竟不符合现代人的审美。不过,这个舞蹈表现的是唐朝的女子乐工上朝表演的过程。那时以胖为美,舞蹈表现的是生活,不是当时的舞女,算是“审丑”吧。倒还说的过去。但此类的“审丑”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以前表现村姑憨态的所谓民间舞蹈也有过。背景、颜色搭配和电脑特技很好,养眼,但题材不算特有新意。这个舞蹈受到如此的关注,可见中国的联欢会的形式算是到了穷途末路了。至于《天地之中》里的太极,一点不精彩,如果不说是太极,我还以为是傻逼的舞蹈,这要把刚刚入选非遗的陈式太极拳的传人们气死。这帮人的舞姿,只能算是给电脑特技做了配角,加上中国航天火箭的升空的背景,咋看着那个别扭。这是此节目策划的歌功颂德吧,非要把现实的东西加在一个未来幻想的主题上。用鲁迅的话说,一副奴才像,没什么可以说的。倒是看到最后的腾格尔的那个歌舞非常好看,设计的很好,歌好听,是咱老百姓的声口。配舞虽然没有中央台那些舞者的水平,但凑合着看了。腾格尔的“真中”和“编花篮”,激起了俺对家乡的思念和骄傲之情。
还有就是李亚鹏的出场,一代男神成了中年人不堪的样子,真让人觉得时间是把杀猪刀,不,是把剪子,把生活的美好剪的支离破碎,竟然看不出这个就是《把青春进行到底》的杨峥。不过,如果真有杨峥,大约还不如真实的李亚鹏吧。
草草看完了这台春晚,突然想古代的大年怎么过,是不是也有类似的联欢会?从书上看到,过大年,古代的老百姓应该看的是村头搭台大戏或是街头的舞狮杂耍,边看边吃小吃、唠嗑、对戏子品头论足或是和不远处的相好挤眉弄眼。但像“唐宫夜宴”这样的“联欢”。只有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才能看吧。但我想,无论是村头大戏还是“唐宫夜宴”,就是图一个乐,单纯的欢乐。不会像现在,要把政治教育嵌入到给你的娱乐里,还要把广告卖成天价,电视台这生意做的太划算了:娱乐(对下交代)、教育(对上交代)和钱(对自己交代)都有了,这也叫”占“着把钱给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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