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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唐诗中的“唐人精神” (ZT)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李唐至开元盛世,长安发展成人口过百万的国际大都会,其文化宽容多样、疆土开阔辽远的气势,犹如二十世纪的美国。

有人分析此次危机体现出来的美欧差异时候说,美国人来自战神马尔斯星,欧洲人来自维纳斯星。回想唐人的好战、善战,真是很像今日的美国人。

唐都长安汇集世界各色人种和信仰,其恢弘宽大的气度和文化的多样性互为因果,共同促进。李唐以道学为国教,更接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那一种贴近自然的开朗乐观精神。20世纪初庞德等人在北美推动新诗运动之时,美国人惊奇地发现汉唐诗歌和美国诗歌(如《草叶集》)的相似之处,大概就是因为两者都有一种刚健质朴的气质吧。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和小川称引的“西出阳关无故人”相比,语义相反,豪放豁达之意则相同。再看岑参的这一首边寨送别,比以上两首更有气势:

火山五月行人少,
看君马去疾如鸟。
都护行营太白西,
角声一动胡天晓

(【武威送刘判官赴碛西行军】岑参 )

岑参一直是我认为最能代表盛唐气象的边寨诗人,且不论他脍炙人口的那些长歌行,即使是短短一首孤旅绝句也写得明快豁达:

《碛中作》:

走马西来欲到天,
辞家见月两回圆。
今夜不知何处宿,
平沙万里绝人烟。

中唐以降,钱起和韦应物的送别诗也很出名,然而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出,诗中再也没有盛唐的恢弘气象了。

楚江微雨里,
建业暮钟时。
漠漠帆来重,
冥冥鸟去迟。
海门深不见,
浦树含远滋。
相送情无限,
沾襟比散丝。
(赋得暮雨送李胄 韦应物)

唐人的开阔心境,已经随着安史之乱的战火,和唐王朝的超强一样一去不返了。夕阳西下,暮曲深沉,正是卢纶的《晚次鄂州》在唐帝国的天空中回响,经久不散。

云开远见汉阳城
犹是孤帆一日程
估客昼眠知浪静
舟人夜语觉潮生
三湘愁鬓逢秋色
万里归心对月明
旧业已随征战尽
更堪江上鼓鼙声

(又及:唐代的多元文化也包括了对安禄山和史思明这样的胡人鹰派掌兵的纵容,当代超级大国好像也正在出现兵部权高震主的局面?扯远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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