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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暗香无迹
10点钟，木木埋完了数，店员们开始聚在一起吃工作餐。大厨又是随便端了一盘炒饭给大家，毫无诚意。木木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她不是一个挑剔的人。可今天，她打定主意不吃这一顿敷衍了事的狗食。夏末初秋的多伦多，天气乍暖还寒，早午温差颇大。餐馆11点才开门，木木出门的时候就穿的比较清凉，简单一条连衣裙，没有带外套，她只好呆在门厅里等George。店外，树叶被风刮得到处乱飞，停车场的路灯暗淡无光，照着稀稀落落停着的几辆车，看起来倍感萧瑟。偶尔有行人经过，都缩着脖子。木木不停地走来走去忙了一天，此刻靠着大门百无聊赖地消磨着时间。她有点疲倦了，忙碌了一天终于歇下来，她一下午因定好了回国的机票而特别亢奋，现在忽然停下来，她整个人开始越来越疲乏，此刻再看着门外秋风瑟瑟，她的心竟莫名地有点惆怅。
正出神，大门哐地打开了，靠着大门打盹的木木站立不稳，“啊”地一声，狼狈地倒了下去，直接一头栽进了门外的George身上，George被她的冲击力逼得直接后退了几步。“Sorry， sorry，” George 和木木异口同声地道歉，两人站稳脚，彼此对视，忍俊不禁。木木的马尾被这一头撞松了，橡皮筋也断了，还有几缕刘海吹到了脸上，George 很自然地伸手把她的刘海拨开，木木下意识地躲避，她的脸腾地热了，她感觉即使门口灯光昏暗，她的脸红也被George看到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假装整理自己的头发，George却似乎没有察觉她的躲避，回头伸出左手拉开了副驾的车门，给了木木一个手势，说“上车吧。”
一阵风吹过来，木木感觉一阵凉意，她赶紧坐了进去。车里很暖和，她感觉到了车凳已经加热，中间有一杯咖啡，还在冒热气。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水果清香。
George也上了车，他看着木木调侃她：“我的车子这么吵，你没有听到吗？” 是呀，我怎么没有听到呢？木木张嘴想解释，可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这杯热巧克力给你买的。” George 边说边开始开车，不再理会木木还在那里努力地想着为什么。
“等等。” 木木突然醒悟过来，说道:"要不是要看我的车吗？“ 她疑惑地看着George，对方轻描淡写地说：“我看过了。”
木木不解：“你怎么知道哪一辆车是我的？”
“白色的Civic，对吗？”
"你怎么知道？你不要看看里面吗？”木木几乎要伸手把George叫停。
George只好停下来，无奈地看着木木，“我真的看过了，细节不需要看。” 他看着一脸认真严肃的木木，补充一句：”你信我啦！“
”小姐，现在我们可以开车了吗？“ George歪头看着木木，嘴角似笑非笑。
木木不再说话。还没有两分钟，她又忍不住紧张地问George：”我们去哪里？“
”去饮一杯。喜欢唱K吗？“ George 看木木不出声，叹口气说:"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卖掉的。”
木木又尴尬又有点莫名的小紧张，接下来她沉默了一路，心里却忐忑着，不停地用喝热巧克力来掩饰自己。
木木跟George一路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进了一个挂着Take One 卡拉OK招牌的楼。在12号房间门口，George 驻足等木木走近自己。他打量了一眼木木，这使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她有点后悔没有在车里用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女孩子多少在乎自己的形象。George 伸手把她的头发捋了捋，非常自然，木木乖乖地垂着头一动不动。她看到了George脚上的鞋，好像是个名牌，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头好像和George的下巴很靠近。
George推开了门，喧嚣声伴着巨大的音乐声扑面而来。木木看到这个大包间里至少有20个人，她局促不安地躲在George的身后不敢跟里头的人目光对视。
“George哥，怎么这么晚呀。” 一个小年轻一边招呼着George， 一边示意身边的人腾出点位置。
“系呀，去接了个朋友。” George 跟大家熟络地打招呼，伸手到身后把木木牵引着坐到沙发上。
“哦，原来去接靓女。” 小年轻开着玩笑给George和木木倒酒。
“喝什么？红酒，啤酒？” George温柔地问木木。
“果汁。。。。。。” 木木说完觉得自己有点矫情，连忙补充一句：“随便都可以。”
这样的场景既熟悉又陌生，在木木出国前呆过的公司里，总经理是个湖南人，曾经是个大学中文系讲师，很喜欢喝酒，经常性地饭局酒局卡拉OK局，木木作为公司为数不多的女孩子无法避免地每次都被抓去喝酒。第一次公司聚会，木木基本屁股就没有挨过凳子，每个同事都请她跳舞，从来不会也不喜欢跳舞的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还都跟上了。人家倒酒，她傻乎乎地就喝，五粮液，二锅头，张裕葡萄酒，兑着雪碧，她端起来就喝，根本就不晓得要推脱，这一喝，把大家都震住了。总经理那个高兴，又唱又跳地。后来，木木跟着总经理去开会，无意中，总经理问她有没有记个笔记什么的，结果木木冷不丁地交出了一份让总经理非常满意的会议纪要。之后，木木就从一个打酱油的成了总经理如假包换的秘书。木木出国前，特意请老总吃饭感谢他的栽培，老总很惋惜，告诉木木如果她不走，她可以选择跟着他去他马上要去报到的总公司做助理。最后，老总亲笔给木木写了一封推荐信，那封信他充分发挥了一位中文系讲师的水平，淋漓尽致地表达了一位上司对下属的爱才惜才之心。
俱往矣。离开了那一片南方酷热潮湿的土地，木木整个人就像蔫了似的。她真的没有一天爱过多伦多，除了男朋友偶尔来的时候。这里清新的空气，蓝天白云，绿树繁花，好像都是背景板，她丝毫融不进去。每年的冬天，她感觉自己都忧郁得不行。看着没完没了的大雪，她好多次都在背着书包等TTC的时候哭泣。学校里，她也没有朋友，大家要么是家庭移民过来，要么就是比她小好几岁的小留，她两边都靠不上。她在多伦多的几年都是一考完试就直奔机场回国，然后从国内回来直接从机场到学校上课，从来没有去过任何娱乐场所。
木木想起Allen说帮她卖车事，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Allen。 George 忙着喝酒猜枚，偶尔会问她要不要唱首歌，木木总是提不起兴趣，她很想快点回家。房间里男女大约各一半，有的看起来很年轻，也有一些中年人，有些歌老得掉牙，有些歌新潮得不知所云。木木猜不透这是个什么聚会，好像他们互不相识，又能玩到一起。
喝完两杯鸡尾酒后，George终于主动问木木是不是想回家，木木如释重负。
回家的路上，木木告诉George自己的住址后，又困又累的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直到George把她轻轻地推醒。醒来的时候，她看到自己身上盖着George的外套，她拿起来仔细检查，看看自己又没有掉口水在他衣服上，这动作把不明真相的George逗笑了，他大笑着说：“这不是你的衣服，你不是在梦里。” 木木讪笑着。
George 下车给她打开车门，没有拥抱，更没有吻别，只说：“到家请给我一个电话，416－XXX－XXXX。”
木木进了自己的房间，发了个短信“晚安“ 给George，脸都没洗，便倒头大睡。
第二天，木木只有一节日语课，她上完课，大约下午3点，George给她发短信：”你的车，$18000，卖吗？“。木木没多想，立马回信，”卖。“ 半个小时后，George回了”卖了。“ 啊？这么快？木木有点不敢相信。她有点后悔没有问一下男朋友这个价格是否合适，可是现在正是中国时间凌晨3点多，木木心算了一下，这个价格跟买车的价好像差不太多，心想就这样了。”卖了车，你可以请我吃饭吗？“ George的短信传过来。没怎么犹豫，木木便答应了。两人约好了去Downtown， 法国餐馆是George挑的。
这一次，虽然George又来接她，木木坚持自己开车。在401 高速上，George 和她几乎一前一后。木木开着她的小Civic 完全跟上George的跑车。两人前后脚进了餐馆，一坐下，George就笑着说：“好！你开车很辣嘛！” 木木不好意思地告诉他自己考了五次才过，George瞪大眼睛，不断摇头，开怀大笑。
汤，沙拉，头盘，主食，甜点，George点了好多，木木一边吃一边发愁自己埋单的事，她不是一个高消费的女孩，她一直保留着学生时代的消费观念，这一点男朋友和她很相似，买个7万块的浴缸两人基本不假思索，衣柜里却是很普通的衣服。
一段饭吃完，George 就抢着埋单了，“女士怎么可以埋单？” 他给的是现金，最后留了很多的小费。 木木心里想这个人整体吃吃喝喝花的钱真不少呀。正琢磨着他的生活方式，George 说话了，“走，我们去Yorkville 走走。”
木木今天特意稍作打扮，披着一头从未染过的黑色长发，穿着一条真丝染花的长裙，脖子上缠着一条围巾，配着一双基本没有穿过的高跟鞋。平时木木基本不穿有跟的鞋，因为她1.68 米高的个头穿上中跟鞋都显得比男朋友高。今晚George穿着炭灰色的西装，里头是件Polo衫，裤子很休闲。穿着高跟鞋的木木走在他身边，两人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路上，George问木木：“真的不会来了吗？”
“真的，我不喜欢这里。”
“为什么？”
“我想家，这里很冷，我没有朋友。”
“我是你朋友。”
“。。。。。。” 木木沉默了片刻，说：“我想我的男朋友。”
George点点头，“他一直在等你吗？”
“嗯。” 像是要特别肯定一下，木木使劲地点头。
“如果他有女朋友了呢？” George 随口问道：“你知道男人嘛。。。。。。"
木木淬不及防地被这个问题问倒了，她停下脚步，心跳加速了。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虽然她刻意不准妹妹再说起那个话题，她的心也不是完全没有疑惑。只是，这么多年的感情，男朋友给予她的安全感，似乎都不足以让她动摇。
凉凉的月色下，Yorkville 街上干干净净，黑色的街灯柱陪着白色的路灯，路边的橱窗琳琅满目，有人坐在Patio 的凳子上喝酒，隐约有音乐声传来。
木木呆呆地站在行人道上，她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一丝慌张和淡淡的忧伤。George 很抱歉地说：”对不起。”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木木觉得自己都快要哭了。未来的路，好像那么不确定。这一刻，木木想起那个酷热浮躁拥挤的城市突然有点害怕。那个城市里除了男朋友，她一无所有。。。。。。 如果他有了别人，如果他不再全心全意爱我，如果。。。。。。木木掉下了眼泪。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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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出神，大门哐地打开了，靠着大门打盹的木木站立不稳，“啊”地一声，狼狈地倒了下去，直接一头栽进了门外的George身上，George被她的冲击力逼得直接后退了几步。“Sorry， sorry，” George 和木木异口同声地道歉，两人站稳脚，彼此对视，忍俊不禁。木木的马尾被这一头撞松了，橡皮筋也断了，还有几缕刘海吹到了脸上，George 很自然地伸手把她的刘海拨开，木木下意识地躲避，她的脸腾地热了，她感觉即使门口灯光昏暗，她的脸红也被George看到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假装整理自己的头发，George却似乎没有察觉她的躲避，回头伸出左手拉开了副驾的车门，给了木木一个手势，说“上车吧。”
一阵风吹过来，木木感觉一阵凉意，她赶紧坐了进去。车里很暖和，她感觉到了车凳已经加热，中间有一杯咖啡，还在冒热气。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水果清香。
George也上了车，他看着木木调侃她：“我的车子这么吵，你没有听到吗？” 是呀，我怎么没有听到呢？木木张嘴想解释，可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这杯热巧克力给你买的。” George 边说边开始开车，不再理会木木还在那里努力地想着为什么。
“等等。” 木木突然醒悟过来，说道:"要不是要看我的车吗？“ 她疑惑地看着George，对方轻描淡写地说：“我看过了。”
木木不解：“你怎么知道哪一辆车是我的？”
“白色的Civic，对吗？”
"你怎么知道？你不要看看里面吗？”木木几乎要伸手把George叫停。
George只好停下来，无奈地看着木木，“我真的看过了，细节不需要看。” 他看着一脸认真严肃的木木，补充一句：”你信我啦！“
”小姐，现在我们可以开车了吗？“ George歪头看着木木，嘴角似笑非笑。
木木不再说话。还没有两分钟，她又忍不住紧张地问George：”我们去哪里？“
”去饮一杯。喜欢唱K吗？“ George 看木木不出声，叹口气说:"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卖掉的。”
木木又尴尬又有点莫名的小紧张，接下来她沉默了一路，心里却忐忑着，不停地用喝热巧克力来掩饰自己。
木木跟George一路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进了一个挂着Take One 卡拉OK招牌的楼。在12号房间门口，George 驻足等木木走近自己。他打量了一眼木木，这使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她有点后悔没有在车里用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女孩子多少在乎自己的形象。George 伸手把她的头发捋了捋，非常自然，木木乖乖地垂着头一动不动。她看到了George脚上的鞋，好像是个名牌，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头好像和George的下巴很靠近。
George推开了门，喧嚣声伴着巨大的音乐声扑面而来。木木看到这个大包间里至少有20个人，她局促不安地躲在George的身后不敢跟里头的人目光对视。
“George哥，怎么这么晚呀。” 一个小年轻一边招呼着George， 一边示意身边的人腾出点位置。
“系呀，去接了个朋友。” George 跟大家熟络地打招呼，伸手到身后把木木牵引着坐到沙发上。
“哦，原来去接靓女。” 小年轻开着玩笑给George和木木倒酒。
“喝什么？红酒，啤酒？” George温柔地问木木。
“果汁。。。。。。” 木木说完觉得自己有点矫情，连忙补充一句：“随便都可以。”
这样的场景既熟悉又陌生，在木木出国前呆过的公司里，总经理是个湖南人，曾经是个大学中文系讲师，很喜欢喝酒，经常性地饭局酒局卡拉OK局，木木作为公司为数不多的女孩子无法避免地每次都被抓去喝酒。第一次公司聚会，木木基本屁股就没有挨过凳子，每个同事都请她跳舞，从来不会也不喜欢跳舞的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还都跟上了。人家倒酒，她傻乎乎地就喝，五粮液，二锅头，张裕葡萄酒，兑着雪碧，她端起来就喝，根本就不晓得要推脱，这一喝，把大家都震住了。总经理那个高兴，又唱又跳地。后来，木木跟着总经理去开会，无意中，总经理问她有没有记个笔记什么的，结果木木冷不丁地交出了一份让总经理非常满意的会议纪要。之后，木木就从一个打酱油的成了总经理如假包换的秘书。木木出国前，特意请老总吃饭感谢他的栽培，老总很惋惜，告诉木木如果她不走，她可以选择跟着他去他马上要去报到的总公司做助理。最后，老总亲笔给木木写了一封推荐信，那封信他充分发挥了一位中文系讲师的水平，淋漓尽致地表达了一位上司对下属的爱才惜才之心。
俱往矣。离开了那一片南方酷热潮湿的土地，木木整个人就像蔫了似的。她真的没有一天爱过多伦多，除了男朋友偶尔来的时候。这里清新的空气，蓝天白云，绿树繁花，好像都是背景板，她丝毫融不进去。每年的冬天，她感觉自己都忧郁得不行。看着没完没了的大雪，她好多次都在背着书包等TTC的时候哭泣。学校里，她也没有朋友，大家要么是家庭移民过来，要么就是比她小好几岁的小留，她两边都靠不上。她在多伦多的几年都是一考完试就直奔机场回国，然后从国内回来直接从机场到学校上课，从来没有去过任何娱乐场所。
木木想起Allen说帮她卖车事，她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Allen。 George 忙着喝酒猜枚，偶尔会问她要不要唱首歌，木木总是提不起兴趣，她很想快点回家。房间里男女大约各一半，有的看起来很年轻，也有一些中年人，有些歌老得掉牙，有些歌新潮得不知所云。木木猜不透这是个什么聚会，好像他们互不相识，又能玩到一起。
喝完两杯鸡尾酒后，George终于主动问木木是不是想回家，木木如释重负。
回家的路上，木木告诉George自己的住址后，又困又累的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直到George把她轻轻地推醒。醒来的时候，她看到自己身上盖着George的外套，她拿起来仔细检查，看看自己又没有掉口水在他衣服上，这动作把不明真相的George逗笑了，他大笑着说：“这不是你的衣服，你不是在梦里。” 木木讪笑着。
George 下车给她打开车门，没有拥抱，更没有吻别，只说：“到家请给我一个电话，416－XXX－XXXX。”
木木进了自己的房间，发了个短信“晚安“ 给George，脸都没洗，便倒头大睡。
第二天，木木只有一节日语课，她上完课，大约下午3点，George给她发短信：”你的车，$18000，卖吗？“。木木没多想，立马回信，”卖。“ 半个小时后，George回了”卖了。“ 啊？这么快？木木有点不敢相信。她有点后悔没有问一下男朋友这个价格是否合适，可是现在正是中国时间凌晨3点多，木木心算了一下，这个价格跟买车的价好像差不太多，心想就这样了。”卖了车，你可以请我吃饭吗？“ George的短信传过来。没怎么犹豫，木木便答应了。两人约好了去Downtown， 法国餐馆是George挑的。
这一次，虽然George又来接她，木木坚持自己开车。在401 高速上，George 和她几乎一前一后。木木开着她的小Civic 完全跟上George的跑车。两人前后脚进了餐馆，一坐下，George就笑着说：“好！你开车很辣嘛！” 木木不好意思地告诉他自己考了五次才过，George瞪大眼睛，不断摇头，开怀大笑。
汤，沙拉，头盘，主食，甜点，George点了好多，木木一边吃一边发愁自己埋单的事，她不是一个高消费的女孩，她一直保留着学生时代的消费观念，这一点男朋友和她很相似，买个7万块的浴缸两人基本不假思索，衣柜里却是很普通的衣服。
一段饭吃完，George 就抢着埋单了，“女士怎么可以埋单？” 他给的是现金，最后留了很多的小费。 木木心里想这个人整体吃吃喝喝花的钱真不少呀。正琢磨着他的生活方式，George 说话了，“走，我们去Yorkville 走走。”
木木今天特意稍作打扮，披着一头从未染过的黑色长发，穿着一条真丝染花的长裙，脖子上缠着一条围巾，配着一双基本没有穿过的高跟鞋。平时木木基本不穿有跟的鞋，因为她1.68 米高的个头穿上中跟鞋都显得比男朋友高。今晚George穿着炭灰色的西装，里头是件Polo衫，裤子很休闲。穿着高跟鞋的木木走在他身边，两人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路上，George问木木：“真的不会来了吗？”
“真的，我不喜欢这里。”
“为什么？”
“我想家，这里很冷，我没有朋友。”
“我是你朋友。”
“。。。。。。” 木木沉默了片刻，说：“我想我的男朋友。”
George点点头，“他一直在等你吗？”
“嗯。” 像是要特别肯定一下，木木使劲地点头。
“如果他有女朋友了呢？” George 随口问道：“你知道男人嘛。。。。。。"
木木淬不及防地被这个问题问倒了，她停下脚步，心跳加速了。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虽然她刻意不准妹妹再说起那个话题，她的心也不是完全没有疑惑。只是，这么多年的感情，男朋友给予她的安全感，似乎都不足以让她动摇。
凉凉的月色下，Yorkville 街上干干净净，黑色的街灯柱陪着白色的路灯，路边的橱窗琳琅满目，有人坐在Patio 的凳子上喝酒，隐约有音乐声传来。
木木呆呆地站在行人道上，她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一丝慌张和淡淡的忧伤。George 很抱歉地说：”对不起。”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木木觉得自己都快要哭了。未来的路，好像那么不确定。这一刻，木木想起那个酷热浮躁拥挤的城市突然有点害怕。那个城市里除了男朋友，她一无所有。。。。。。 如果他有了别人，如果他不再全心全意爱我，如果。。。。。。木木掉下了眼泪。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