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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璃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这个故事没有太多情节,是乏味人乏味的人生。

(一)

认识书璃半年前便听过她的名字,是我朋友,听说我与A公司在谈一个长期合作的案子的时候,便大声惊呼“他们公司的书璃你可曾见过?那女子是公认的全世界最洒脱的奇女子。”我33岁,已经过了对女人好奇的年纪,尤其是对所谓的奇女子。我前妻给我的经验便是男人应当娶个温柔婉约的女子,美貌才华皆是次要,你可说我偏激,但你问那些已婚3年后的男人便知。

我并不英俊,你若说男人不足170CM便是残废的话,我刚刚离开残废的边缘而已。朋友说林还好你大方体贴不然没有女人爱你,我便笑,所谓女人,爱的无非大方体贴而已。

和书璃的见面最终是在案子成功的庆功宴上,我不爱西装领带,但你知道有些场合永远无法因为个性而迁就你。感到有些疲倦的时候我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旁边坐了些许的人,与喧哗的大厅相比,大家相对安静。和我谈判的S小姐走过来探我,大家应酬几句,她忽然惊叫“书璃你躲在这里,来来,我给你介绍。”。我的目光落在斜坐在一旁的黑衣女子身上,“原来是奇女子书璃”我打趣。书璃伸出手,爽爽的笑:“我叫书璃,刘书璃,书本的书,琉璃的璃。”。她不特别美丽,或者说在美女如云的酒会上显得并不出众。我心暗笑朋友的夸张,所谓奇女子,不过尔尔。

相谈一会,忽然发现朋友确有道理,这个女子完全不似当今白领女子,稍有地位便语气犀利,若加几分姿色就更是鼻孔朝天。言谈温文而客气,难得可贵的是认真聆听,难怪传言说她半年便得升迁,是A公司最年轻的实权派。

再见书璃已是多日以后,到A公司寻S小姐不遇被拦在门口的会客沙发上,这世道就是大家皆以貌取人,我毛衣牛仔,休闲的不似重要人物。接待小姐只是自顾自的聊电话,连杯清水也懒得伺候。推门而入的女子望着我微笑,“林,好久不见。”,我愣了一下,恍然记起是书璃,稍过,接待小姐请我进了会议室,里面静坐着书璃和2杯清水…

人过三十就不似少年时,与女子约会也不会有人关注。我与书璃,互请了几顿饭,游了几次街,便四处皆知离异男子林在追奇女子书璃。公司同事朋友见我皆是暧昧的笑,起初还解释,后来书璃笑,“林,你若解释,不如找条白布,用黑笔写上‘我与书璃非你所想’”我大笑,与这样女子交往,你自然洒脱。

20岁时曾以为爱情是惊天动地彼此对视便勾动天雷地火,30岁之后,看到年轻男女甜蜜温存,虽偶有心动,但自知,所谓时光一去不复返便是如此。

把这话说与书璃,书璃笑且不语,这女子,永远笑听你讲而少有评论。起初觉得不知她心下到底怎样想,后来觉出她其实是赞同时才如此。

半年之后,书璃生日,送她到门口的时候说,“书璃,不妨做我女友。”

午夜的时候忽然醒来,想到书璃,点燃一根烟的时候仿佛又看到书璃爽爽的笑:“我叫书璃,刘书璃,书本的书,琉璃的璃。”忽然想听听她的声音,但犹豫,书璃是这样的女子,夜里超过11时,你打她手机便永远关机,打她电话便是永远的留言。

(二)
24岁,或者你说这是不大的年纪。

依稀记得幼小时候,母亲说父亲远行明年即返的轻松表情。小儿扳手指算日子却发现只有今年明年永不到来。13岁母亲终于说父亲是遗弃我们到了他乡的。有些事情,一旦知晓便再不好奇,譬如从未见过父亲照片亦无任何回忆。母亲说的极是,书璃你将来总会明白时光短暂,照顾好自己便足以,哪有时间用于回忆及感怀。生平最憎单亲小孩或孤僻或自闭或神经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便没有权利去责怪他人。

我自小受到各处优待,自幼儿园起,只因我只得母亲一人,连老师发糖果都多予我一份。母亲极自立出色,我生活优厚,不比一般孩子少什么。

我个性独立,大学毕业便入A公司,半年便得升迁,所谓人生得意,我侥幸而得,自然不会骄傲。
母亲其实为我担心,我知,但凡成就女子,大都婚姻凄苦,母亲是一例。我深知。“20岁时曾以为爱情是惊天动地彼此对视便勾动天雷地火,30岁之后,看到年轻男女甜蜜温存,虽偶有心动,但自知,所谓时光一去不复返便是如此。”林对我说这话时忽然觉得熟悉,所谓爱情,理应如此。

林是我目前男友,母亲一定喜欢的类型,33岁,事业有成,体贴稳定,离异的男子大多懂得珍惜。若没有意外,我们应当在一起。

我24岁简单的生活,你瞧,不过聊聊几百字而已。哦,忽然忘了,在林之前,我曾有男友,姓冉,只是,很多事情不太记得。

午夜,忽然醒来,想到这些,竟然睡意全无。莫名打开手机,开机画面是略有忧伤的蓝。

(三)
26岁,我是冉。

书璃曾说过,大凡回忆都显得做作而煽情,冉,倘有一天我们别离,你大可不必夜里致电感怀。知我者书璃,别离之后更换手机电邮。于是,我连一句抱歉都不能。又是书璃,她说,对错误最大的惩罚便是连抱歉也无机会。

书璃,短短头发爽爽笑容的书璃。

第一面的书璃在转身离开前说“只是,冉,我们可曾会面过?”,那样洒脱快乐的女子没有人不心动,我在N大校园的操场上用蜡烛摆出“书璃,我爱你”,然后炫耀着说“书璃你可知道,你的璃字有多难写”,书璃忽的凑近我拥吻。书璃,我永远爽朗洒脱的书璃,你可知道,看到你可以因为女孩子的虚荣而妩媚的我,当时有多幸运?

我知你厌倦回忆,你总说幼时便知明年永不到来。可是,事隔多年,你难道真的不曾想起,江边的灯火,校园小小岛屿中幽静的亭台,我们不再回来的风筝和那夜纷纷落下的烟火?

那时的我惶惑中选择那个可以给我一个去繁华都市机会的女子,我以为,可以瞒过你。

可是,你明知机会不是一切,怎么你不曾说给我,你明知可以留下我,怎么一句挽留也不曾给我…
我在午夜点燃香烟,书璃,不知,是否有其他男人,和我一样,在偶尔得了你号码的午夜辗转想到应当爱你。

(四)
午夜二时,我是林,因为想念,明知你不会开机,仍是拨了电话给你,是嘟然后接通的声音,书璃,我想问你,可愿意嫁我为妻?

午夜二时零三分,我是冉,因为想念,明知你不会开机,仍是拨了电话给你,是嘟嘟的忙音,书璃,是谁,让你在午夜仍然愿意聆听他的声音?原来真的,一切已成回忆。

午夜二时,电话响起,是林,“书璃,我想问你可愿嫁我为妻”, 我没有犹豫...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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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ies, comments and Discussions:

  • 枫下拾英 / 小说故事 / 书璃
    • 是好的结局,但看的时候心里怎么是伤感
      • 同感!
        • 原本也想着要给书璃和林安排更加美丽曲折的爱情,但是,美丽的东西有时残忍,书璃这样的女子是应该得到上天眷顾的,所以,林是最好的安排。
    • 亦舒的味道
      • agree. 文字、人物都有几分象,叙事方式不象。好看。请继续。